“方才不是还什么都不在意么?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君亭瞧着面前陡然变得可怖的女孩子,颇有些戏谑的说着。
被风帽遮住了大半面容的千叶抬眸狠狠瞪了君亭一眼,旋即冷冰冰的道:“拿我说笑打趣,怎样都行,但若是想要拿我娘亲在那里说笑逗趣,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君亭,我是有事请你帮忙,你也可以对着我趾高气昂,甚至于肆意奚落嘲讽。没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人呢?况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我,不就是因为我霸占了心儿姑娘应该有的位置吗?可现在不也都全还给她了?你这样,未免有些太过!”
君亭嘴唇翕动,怔怔望着面前的女子。
他方才说那话只是单纯想要揭开这个女子面前的假笑,毕竟他最不喜欢看别人明明不开心还要佯装开心的模样,万万没想到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为什么他不喜她的真实原因。
这姑娘,果然不是纯真无害的小绵羊!
不过须臾,君亭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道:“奚落嘲讽什么的就算了,我这人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
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那方才说话的又是谁?
千叶气结。
可眼下这种场景,也委实容不得她与他过多的计较,适才那一番话,已多少将她的态度言明,加上她本来也没想着因此同君亭闹僵,毕竟姨娘的病还需要君亭出手相助,是以千叶听到君亭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又狠狠瞪了君亭两眼,这才带着君亭继续往相府走去。
偏门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人,千叶带着君亭,熟门熟路的就往常氏的院子走去,意外的,竟然在院子里的一棵参天古树下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之所以知道是衣冠冢,是因为在那稍稍隆起的土坡前立了一块半旧不新的木牌,上面言明了其人的身份。
商怀虞。
他倒是忘了,商怀虞已于日前被人杀害,凶手至今逍遥法外,难怪方才那两人提到商怀虞的时候面前这人会变得如此不虞。他居然还在那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是让人生气得紧!
“抱歉。”
君亭忽地没头没尾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让千叶有一瞬间的怔楞,回过头正好看见君亭的视线从古树下的衣冠冢收回来,便瞬间明了。
“君公子,里面请。”
并未对君亭的话做出回应,毕竟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伤害已然造成,而她,着实生气,也不必强装着去说原谅,还是说眼下的事情比较好。
君亭显然也是了解千叶的想法,只是还有一件事他不怎么明白,“三姨娘的衣冠冢为何不在大小姐的院子?况且这相府虽然是规矩不比王府,但这衣冠冢立在府中,总归是不好的,千叶老爷又怎么会……”
“君公子好眼力,这里的确不是我的院子。至于其他的么,我想就不牢君公子费心了。”千叶屈膝施礼,“此次请君公子过来,只是想让君公子救治一个病人,至于报酬,我想,君公子也知道,我在这里除了江南的那些铺子有些薄利之外,旁的,是什么也拿不出来,所以……”
“所以大小姐是想将江南的那些铺子随便拿一间给我?”
君亭似笑非笑的睇着千叶。
千叶摇头,“非也。相比较一间铺子而言,我想君公子可能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君亭看着千叶从袖中掏出的一个锦囊,颇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