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主卧室。
给已经睡着的人脱了鞋,脱了衣服,将她安放在了牀上。
一牀薄质的蚕丝被,女孩儿安静的睡着,偶尔动一下,蚕丝被滑落,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
慕郗城换了睡衣,在她身侧躺下,给她盖好,单手撑颌,他就那么看了她很久。
半晌后,他熄了那盏牀头的台灯。
黑暗中,俯下身,他吻上时汕的唇。
他说,“你如果是姜时汕,我就要姜时汕;你如果是陈嘉渔,我就要陈嘉渔,不论你是谁,都是我的。”
最后半句话被湮没在两人的双唇间,这么一个强势的有占有意味的吻,让时汕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
慕郗城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允许她再动作离开。
翌日。
时汕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头痛,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她环抱着被子坐起了身。
窗外的光有些刺目,让她不得已抬手遮掩了一下。
牀头的闹钟已经显示早上9点,从来她都没有睡到这么晚的时候。
起身下牀,脚刚落到地上,头疼眩晕让她的腿有些虚软。
正当她踉跄的时候,有人进来抱住了她。
“头晕?”抱着她的人问。
时汕怔了怔,突然在慕郗城的询问中,似乎想起了一切,她没说话。
慕郗城看得出她神情的转变,对她说,“汕汕,除了你,我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时汕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说这句话。
沉吟了几秒钟,她还是推开他说,“你有没有别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能让你喝那么多酒。”
听着他的话,时汕当即脸色变了。
见她有些恼,保全小女孩儿现在的自尊心,他不再戏谑她。
慕郗城说,“阿汕,我们是就要成为夫妻的人,彼此相互信任才行。”
他要她信他?
答应和他联姻的时候,他们就是不信任彼此的,现在谈什么信任?
可,不得不说,慕郗城向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是动容的。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变了质,她只觉得轻微眩晕的时候,不想让自己去想。
“汕汕,起牀头疼,先将醒酒汤喝了。”
时汕安然地喝了醒酒汤,看着眼前给她换了纱布上药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做假的未婚夫妻也好,终究他算得上称职。
每当时汕心里为慕郗城的举止动容的时候,这个时候又会有些理智的思绪翻涌出来。
那些旖.旎香艳的照片,还有曾经慕郗城推她到泳池差点溺死,完全成了她不信任他的全部理由。
不论如何,她还要继续找陆时逸,这毋容置疑。
…………….
午后时分。
姜家。
柳湘萍最终找到时汕的联系方式,还是从陆家得知的。
大致是回国后,母亲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时汕接通后,有些难以置信。
“妈?”
“阿汕,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儿?”
“我………”站在慕家庄园外的露台上,时汕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能和慕郗城那样的人搅在一起,汕汕,你就算不和我亲,总该和你外租母亲,我们姜家人一直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可你偏偏做这个例外,不是让妈妈难堪吗?”
时汕怔住了,面对柳女士的质问,任凭她是个多么擅长掌控情绪的高手,她,控制不了此时自己脸上的失落。
她像个固执的孩子似的,反问,“妈,您是觉得我给你抹黑了,丢人了?”
“阿汕,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怎么能住慕家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就算那个男人强迫你,你也该学着自救,反抗一下,这么被他占尽便宜,姜家的脸面,你母亲我的脸面不能不顾,阿汕,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就这么随了他的心愿,和他——”
说到这儿,柳女士是说不下去了,所以她不说了。
而,时汕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所以她也不说了。
沉吟了一会儿,她沉静着,神情有些寂寥,“妈,我不是没有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每一次都是你的助理接的,她说你在忙,她说你没时间听我电话,我在法国的时候是这样,回国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我想,那既然你忙,那就算了吧,我不生你的气,你不管我,我也不生你的气,可是,您说我不反抗,随了慕郗城的心愿,原来,我在您心目中,不过是这种没有女人羞耻心,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就能上牀的人。原来,我是这样的,我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