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谦张大嘴,“谁跟谁啊?”
“小秦氏和杨照!”
“我天!”他只拍自己的脸。
“你细说一下,是不是被她给发现了?可留下什么证据不曾?……这才是引火烧身的原因……”
唐迎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玉谦腾地站起来:“东西呢?东西藏哪儿了?要是在你屋子里那就完蛋了……”
“不在我屋子里,我藏在……小满园里后院的树洞里了!那东西,我知道绝对不能落她手里……”
沈玉谦拍了拍胸脯念一句佛,点头:“哎哟还好!还好!你啊,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呢?吓得我一身冷汗!还好,东西放在那里妙的很!”
他莞然一笑,小脸上光彩熠熠。
“那还怕什么?咱们拿了东西直接拽了她一齐摔在二伯面前,她不就完蛋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生母的事情,还需要有人出个人证才行,不然,他迁怒于你也是讨厌的事情!”
“还有,你那天为何要去见冯子睿,也要有个摆得上台面的理由;而且,你那天重新雇了车是要去哪里?这个解释不清楚也是不行的……”
沈玉谦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吧!”
唐迎颓然吐了一口气,沈玉谦就是个丈八的灯台,直把自己那点心思照得亮晃晃的,哪里还有遁形之处?
她蔫蔫的说:“是要去找人,大秦氏的乳母应氏的二儿子,尤顺儿,他可能知道一些她生前的事情,还有就是,秦楦看中的并不是大秦氏的产业什么的,他只不过想要一张契书,每年冯掌柜汇了银子到隆恒票号秘柜维系那份契约,但是,他也不知道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以及又是谁取走了银子。”
半晌,才听见沈玉谦怪怪的声调说:“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多事情?你原本是打算全靠自己办这些事?……原二伯母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每年靠银子续约的契书?怎么听着都和一个妇人没什么关系啊!”
他锁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像个小老头一样,引得烛火像在追逐他的影子。
他走到唐迎面前伸手搭在她手臂上郑重道:“我知道了,只有跟一种人维系生意关系要用这种隐秘的办法……”
“什么人?”唐迎盯着他问。
“太监!”
这回唐迎算是彻底傻眼了。
“你说的尤顺儿住在哪儿的?”
“说是在大兴凤河一带的,可是都说是早先的时候,后来在许多年里都没有人再见过他,我去大兴找他也是碰运气,并不指望能找到他。”
“我听我娘亲说过,小秦氏也曾到处派人去找秦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在一段时间里,那些远嫁的,回乡的,发卖的有些也遭了她的毒手,应氏去世后,尤顺儿肯定也在这些人之列,三姐,你仔细想想,如果走投无路了,整日有人想要除掉你,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无所长,他能往哪儿跑,哪儿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