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后背微微发凉,颔首道:“柳公子文采斐然,不愁无法高中,若是他不走科举,才是帝国损失。臣谨记皇上的吩咐,绝不会把今日的事情透露半句。”
“我相信师弟。”
皇上继续说道:“咱们先把这局棋下完。”
柳三郎根本没理会赵无庸的话,既然没进茶楼,也没去看昏厥的魏王,扔下龙驹,直接出了京城。
程澄愕然,柳三郎这也太倔强了,简直就是任性到目无帝王,便是魏王殿下都不敢拒绝皇上的传唤。
皇上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三郎这孩子,生朕的气呢,下次再见他只有等到琼林宴了。他这倔强的脾气,让朕怎么不放心他。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朕怎么教他,他都听不进去。”
他宛若操心儿子的可怜父亲,无奈中隐隐流露出一抹骄傲。
程澄发觉皇上对柳三郎的宠爱还在三位皇子之上,在皇子们面前,皇上一直是一位严厉的父亲,许是三位皇子更亲近太后娘娘,在太后娘娘膝下承欢,皇子们对严父一般的皇上更多几分的敬畏和疏远。
他们可能认为皇上不如太后娘娘,毕竟皇上登基十余年一直在养病,太后娘娘却是大权在握,差一点都能废了他们的父皇自立了。
最近两年,皇上才亲政,但在朝廷上太后娘娘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太后娘娘能决定谁做储君太子!
皇上是个孝子,自然会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
不过程澄深知皇上不是个简单无能的人,今日他见到的一切,焉知皇上不是故意做给他看?
莫非柳三郎将会是皇上竖起的靶子?!
又是考校皇子们的心胸眼界,以及气度的磨刀石?
温柔雅致的皇上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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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自然不知柳三郎已经同魏王碰面了,她一个人来到永安侯府门口,抬头看着高悬的匾额,永安侯府四个字金灿灿的,阳光一照,颇为耀眼。
门房早就看到府邸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姐,先是惊讶于她的美貌,气度不凡,女孩子无比眼熟,虽然皮肤白了一点,但还是能看出她就是……四小姐慕婳!
有了这项认知,门房的仆从眼里流露出一抹的鄙夷,装得还挺像的,四小姐慕婳就是个笑话,曾经在侯府的仆从中传过她不少的闲话。
换做平时,他们定会上去嘲讽慕婳两句,比如耐不住宛城的寂寞贫苦,又厚着脸皮贴上侯府?
然而有了锦衣卫撂下的狠话,虽然夫人和侯爷都说二少爷是无辜受了蒙蔽,但是他们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慕婳。
机灵的仆从觉得四小姐同离开侯府时大不一样,不是说四小姐打扮更得体,单看四小姐眼神就莫名觉得四小姐不好惹,宁可对四小姐恭敬点,也不要轻易招惹四小姐。
“我是慕婳,特来见永安侯,你们去同传一声。”
慕婳的声音清亮,眸子平静,轻而易举压下门房仆从的窃窃私语。
她见到早有人进去通报了,慕婳表明身份,掷地有声:“还可以告诉是三小姐一声,我慕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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