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随着书院的人起哄慕婳。
柳三郎剑眉拧成一道剑峰,拢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目光扫过起哄的人群,但凡他目光所过,喧哗声音小上不少。
人群中的官吏面露惊讶之色,柳三郎儒雅俊秀,浊世佳公子,令人心折的君子风度,然此时他挺拔的身躯,温润的眼眸隐隐浮现沉雄之资。
二皇子瞳孔微缩一瞬,勾起嘴角:“不愧得父皇看重,太有意思了,我们这些做儿子在父皇面前怕是都没他有脸面。”
隐隐有几分嘲讽柳三郎抱上了皇上的大腿。
三位皇子同皇上不亲近,更是太后一手养大的,每日除向皇上请安外,便少有同皇父说什么话了。
二皇子内心深处颇有些轻视皇父,被皇祖母捏着玉玺十余年,古往今来的皇帝也只有当今,就算皇祖母最后交出的玉玺,父皇仍然对太后多有让步。
只有在柳三郎遇袭的事情上,皇上罕见顶撞太后,不顾太后求情重重责罚魏王妃,趁势剪除魏王妃不少的羽翼。
本以为皇上会一鼓作气,给朝廷上的后党一个教训,结果皇上却又无为起来了,又做回了太后娘娘听话的儿子。
似这样无能孱弱的父皇,他怎么亲近得起来?
相反皇祖母是个令人心折的女人,强势睿智,冷静专横,她辅政多年,在朝廷上的大臣愣是没有一人敢说胡说。
皇上总是宽容臣子。
“他还是没弄明白,父皇是万民主宰,皇祖母是握着父皇手的那人。”
“……”
随从沉默,谋士面容平静,好似这样的论调不是二皇子第一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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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吧。”
慕婳直接把硬弓掰折了。
看到被慕婳扔到地上两半的硬弓,书生们默默缩了缩脖子,这得多大的力气?
方才那五百人败给慕婳,他们输得不冤。
书院的人怒目而视:“你这是何意?”
不是慕婳方才震慑住了他们,他们早把贱人骂出口了。
“你们把我当做白痴,以为我看不出弓箭上的猫腻?”
慕婳从会走路,就学会拿箭,同弓箭相伴多年,上一世的手比今生茧子还多,“这把弓硬度不够,用得是空心木,弓弦过紧,失了精准,掌握不好力度,很容易硬功变形,蛮准也射不中靶子。”
“你胡说!”
书院的代表一脸激愤,大怒道:“无知小女子竟敢冤枉人?帝都书院堂堂正正,岂会做惹人非议的事?”
慕婳仰天长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也没想到哇,本是听过斯文败类这个词,没想到今日就在此处领教了。”
不管是不是书院的学子,每一个读书人脸上都热辣辣的。
这些人为难一个女孩子就算了,把第二关设计得艰难无比也无所谓,还无耻的在弓箭上做手脚,说是斯文败类,真有些轻了。
慕婳又随手抽出拿过一个硬弓,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这也是个有猫腻的,你们既然如此害怕输给我?”
“不是,我……”书院的人呐呐无言,恨不得把做龌蹉事的人撕碎。
输给慕婳也好过用这些损招。
刚刚凝聚到一起士气一下子又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