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代替嫂嫂接话,可窦奉节究竟不是她的儿子,这事她代替不了陈氏,只心在心里暗自着急。
好在陈氏沉默的时间并不长,只持续了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开口道:“难得娘娘如此垂青看重,有娘娘保媒,臣妇自是感铭五内。”
“安国夫人严重了,坐,坐下来说,本宫今天和两位说这件事,是以亲戚的身份,而不是皇后。”
“两位夫人若有任何异议,大可直言不讳,本宫想保媒的人选是太上皇的爱女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翻过年就十三周岁,虚岁十四了,到了该寻驸马的年纪,太上皇久不问朝事,自觉对朝中青年才俊了解不多,就托本宫帮着寻找合适对像。”
“本宫无意间听得侄儿长孙冲说起奉节之事,冲儿说奉节文武全才,样样出众,本宫这才生出了结亲的念头,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当然,永嘉因自幼在万太妃和太上皇身边长大,颇受太上皇宠爱,性子被宠得有些野,太上皇也发现了这一点,近期正在严令她学规矩。”长孙皇后一脸笑容的摆了摆手,意示安国夫人不必紧张,才接着往下道。
“难得娘娘如此厚爱,看得起我们家奉节,此乃臣妇和奉节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臣妇焉有不受之理?谢娘娘圣恩。”陈氏又站了起来,并躬身合掌府首,恭恭敬敬的朝长孙行了一礼。
“夫人请起,如此,我便将此事告知陛下和太上皇,待年节过后,再下赐婚圣旨。”长孙皇后道。
从皇宫出来,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有些晕乎的王氏一抬眼,看见嫂嫂的脸上并无多大喜色,不由出言问了一句:“嫂嫂,你对这门婚事不太乐意?”
“怎会,尚公主,多大的荣耀,我又怎会不满意,我朝驸马和其它朝不一样,驸马并不影响担任实职,大多数的驸马不仅能得重用,还能封爵,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下来,我又怎会不乐意。”陈氏淡淡的道。
“那嫂嫂你?”王氏一脸狐疑的问,陈氏的脸色实在瞧不出有什么高兴的样子。
“哎,我只是担心奉节和公主处不好,奉先是武人,性子和他爹一样,比较耿直急躁,而永嘉公主,她,哎,罢了,既然都已经应了这门婚事,再想这些也是无益。”
“以皇后的为人,她既然亲口点出了永嘉的问题,想必会建议太上皇严格管教她,必竟她年纪尚幼,即便指了婚,也不可能立即就成婚。”陈氏苦笑着接口道。
“......”王氏这才明白嫂嫂是在担心未来的儿媳妇性格不好,不过听陈氏一说,她也跟着担心起来。
若这位公主真不好相处,她也会麻烦,虽说他们两房并不是住在一起,但彼此挨得很近,且在外人眼里,他们两房向为一体。
不说陈、王两人的心事,长孙皇后送走她们之后,面上同样没有半分喜色。
青岚见状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为何您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
青岚与永嘉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不太了解这位公主的性格,只单纯的觉得既然窦家同意了尚公主,这事情就算办妥了,怎的皇后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本宫向来不善牵姻缘线,以前为四弟媳牵的那起红线,可谓是害了她一生,如今这永嘉,若性情改不过来,实不是良配,若他们最终又成了怨偶,本宫......”长孙皇后一脸涩意的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