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为她指了窦家这门亲后,对她的关注就更多了几分,李家本就有些对不住陈国公,若是她嫁入窦家之后,任性妄为,搅得窦家不得安宁,他就更愧对窦抗了。
这一关注,就发现了许多事,比如永嘉自从听说将她指给一个被罢黜了爵位的人家之后,满腹怨气,不只一次在宫里发脾气,听说她还想亲自去找窦奉节,希望他能站出来退亲。
当然此事李世民只是听说,尚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其事,他最近很忙,还没来得及去过问此事,此刻说起襄城,才想起了这茬,想起此事,心头恼怒顿生。
“许是误传,永嘉这孩子性子虽然好强了一些,当不至如此不识大体,陛下莫要生气,臣妾会找机会好生劝导她。”说到永嘉,长孙皇后顿时头疼不已。
这个孩子,真真是让人为难,若不是近期李渊对她的管教严了许多,派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会跟着她胡闹,这会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
可这些事不合适对丈夫说啊,不然以丈夫的性子,一怒之下,真将永嘉怎么样了,岂不是大大得罪了太上皇?
太上皇娇宠了永嘉这么多年,哪怕明知这个女儿身上有很多毛病,真让他严厉管教或干脆放手不管,他都做不到。
太皇上年岁不轻,受不得刺激,若皇帝一怒之下,把太上皇气出好歹,如何是好?
长孙皇后明白这个道理,李世民显然也明白,对于永嘉这个妹妹,一时半会他还真不好处置,唯有想到死去的窦抗,心里愈发的觉得对不住窦奉节,像窦奉节这样的好儿郎,配永嘉是糟蹋了。
时间继续往前滑行,转眼就到了三月十六,襄城长公主出嫁的日子。
这一日的长安,天高气朗,睛空万里,襄城身着大绿色的公主嫁衣,由帝后亲自送上六马的嫁轿,出了宫门,带着长长的嫁妆队伍,朝着宋国公府去了。
襄城公主主动推辞公主府一事的美名早被帝后公布于众,满朝文武听闻此事之后,无不羡慕萧瑀,觉得这老家伙的福气实在太好了,居然娶了个这样通透知礼的公主。
尚公主实是美事一章,不过在朝也有不少身居实职的人不愿尚公主,原因么,自然是尚了公主之后,一大家人无端端的都要低她一头。
人家娶媳妇回家,是为了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和丈夫的,尚了公主,则像娶了个祖宗。
别说让她来侍奉公婆,她不找你茬就算烧高香,公主一年四季都住在自己的公主府,偶然来婆家露个面,公婆见了她还要行礼,这等滋味......
可是萧瑀这老小子的儿子,居然尚了个不要公主府,愿意和普通人家的贵女一样,嫁进门,就以萧家媳自称、一心一意侍奉公婆和丈夫的公主,这运道实在是......
一时之间,京都无数勋贵说起萧瑀的时候,语气都酸溜溜的,而当事人萧瑀父子,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脚上都带风。
尤其是新郎官萧锐,心里的那份喜悦旁人根本体会不了,迎亲的当日,身着大红喜服的新浪倌目光落在身边的豪华嫁车上,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