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这种“一卡一卡的,还时不时掉线的”状态中升着级,感受着那恢宏壮观的游戏画画,一直玩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游戏。
就在我们刚想起身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了。
“俩小B崽子挺有钱啊!网费这么贵还TMD玩到这么晚?”说话这人,是我们班最臭名昭著的小混混,同时他也是我们年级的老大。此君长着吊死鬼一样的三角眼,癞头驴一样的尖下巴,遭瘟死猪一样的歪鼻梁,五官排放的就像一坨屎。
我曾一度怀疑,他妈组装他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和屁股组装反了。
2005年的物价,可比现在低太多了,那时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300块钱,而3块钱一小时的网费,当然算是很贵的了,所以这位大便君才有此一问。
我俩非常害怕他,所以谁都不敢吱声。
“SB楞什么楞!没听见东哥跟你们说话吗?”他说话时,斜腰拉胯的站着,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就跟犯了猪癫风似的。
“听……听见了……”小伟的声音中充满了怯意。
“听见就好,妈的!”大便君扬起头,在小伟和我的额头上各点了一下,命令道:“你俩每人给老子拿五块钱!快点的!”
我俩惹不起他,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脸上也全都写满了愤怒的神色,最后却也只能乖乖掏钱。
“不服气是吗?告诉你们,都给老子识相点,挨揍的滋味可不好受!”大便君接过钱,唾沫横飞的威胁道。
我俩还是没敢吱声。
这位大便君,在初中三年跟我们要钱无数次,合计得有五六百左右。
我们不敢告诉老师,曾经有个小孩被他勒索了十块钱后告诉了老师,结果天天挨打,吓得连厕所都不敢去。
写到这里,可能有朋友要问了,那你们不会告诉家长?
对此我只能一声苦笑。
小伟他父母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地奔波,他被寄养在奶奶家。
我家的情况和他家基本类似,我爹也是做生意的,在外地一待就是十一个月,我妈是高职教师,带高三毕业班特别辛苦,晚上得十点多才下晚自习,那时我早睡着了。
再加上我姥姥常年生病,我妈即使抽出点时间来,也得去照顾我姥姥,根本没空管我。
所以我从小到大很多时候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格外珍惜朋友。
出了网吧的门,我和小伟去一家饭馆吃晚饭,由于钱不够了,只能俩人吃一份菜。
席间,我们使劲诅咒大便君,咒他出门被车撞死,小伟还非常天真的拿出一张纸画了大便君的模样,用笔使劲扎。
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大便君最后一次向我们要钱成功,当他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屁还没放完,就被一个叫二狗的人给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