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后,他一心都在工作上,对袁莉娅也算做得忠诚,从未沾花惹草,他是刘家长公子,多少人想要攀上他的床,他却始终对她如一。
他出事后,袁家却第一时间推迟了婚期。
真是……讽刺。
婚礼距离他出事,不到一个月。
“怎么会呢,医生明明说能好起来。”袁莉娅失神地说,心里惴惴不安,如果刘正一辈子都是残废,刘董一定会剥夺他的继承权,他已经丧失了生育功能,能有孩子的几率微乎其微,若是再站不起来,她嫁给他有什么用?
“莉莉,你在想什么?”刘正心里失望极了,面上却毫无痕迹,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哪怕对一个人再失望,也从不会表现出来。
“没什么。”袁莉娅回过神来,“明天就是我表妹和穆凉的订婚典礼,真是亲上加亲。”
这个话题转得过分生硬,刘正倒是没说什么,也不想和袁莉娅说穆凉的计划。
毕竟,徐琳是自作自受。
那天徐琳来刘家找刘信,他在一旁听着,心里分外不屑,这么大的人了,轻重分不清楚,做事也没有分寸,穆凉若真的要娶她,他都会想办法拆散。
“嗯,我知道。”
“你弟弟好高冷,小琳和我说他对她很好,我看着穆凉怎么都不像一个温柔的人,你们真不愧是兄弟。”袁莉娅微笑说道,“我倒是挺羡慕她。”
“羡慕什么?”刘正定定地看着她。
袁莉娅突然哑口无言,羡慕什么?当然是羡慕自己表妹要嫁的人是四肢健全的穆凉,而不是坐在轮椅上瘫痪的刘正,她和徐琳一起长大,又是表姐妹,一直在较长短,本来能进一家门也是美事一桩,她又是嫂子,地位比徐琳高,谁知道刘正会出事,她都有点嫉妒徐琳,恨不得身份对调过来,可这话她不敢和刘正说。
她很清楚,刘正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下午我还要陪我妈妈去美容院,先走了。”袁莉娅尴尬一笑,有点迟疑。
刘正点头,目送袁莉娅离开。
张嫂过来,轻声说,“大少爷,袁小姐虽然高傲了一些,势利一些,心肠不坏,你一时变故,她无法接受,的确很薄情,可这门婚事是老爷定下来的,想要推翻,不容易。”
“张嫂,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刘正沉思,“我心里有数。”
“如果当年不是少爷太小……”
“张嫂,事情过去那么久,我都忘了,你还放在心上呢。”刘正微微一笑,一直坚固的内心,仿佛被人打开了一个洞,那些可以压抑的陈年旧事,像是龙卷风一样从心底飚过。
“我怎么能忘记,从小到大,大少爷那段时间最开心,最轻松。”张嫂心疼地看着这个从小她看到大的孩子,她和张管家唯一的儿子在十岁时得了白血病,刘正找了各种办法医治,甚至自己去做骨髓匹配,最后她儿子还是不治而亡,她一直都把刘正当成自己的孩子。
刘正对他们也非常孝顺,把他们二老当成一家人。
刘正在刘家生活得多艰难,穆雯心和穆凉恐怕无法想象,虽然锦衣玉食,却险境环生,更错失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感情,他一直都隐藏自己的心事,一直不快乐。
这么多年,她多希望刘正能开心起来。
可他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沉默,在外人看来,刘家长公子铁腕作风,果敢坚韧,在她看来,她的孩子却一直都很痛苦,深陷泥沼。
如今,幸好小少爷回来了。
兄弟两人同心同德,大少爷总算没那么孤单,否则,她看着都心疼。
那些事情,她都不敢和穆雯心和穆凉说。
穆雯心有了新家庭,知道大少爷的事情,总归是不便,除了心塞烦恼也做不了什么。
乔夏在家里研究正在研究着面包,她打算做一个美美的烤面包,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看着号码不熟悉,她根本不想接,后来想了想,或许是快递呢。
“猜猜我是谁?”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清冽,仿佛一股清泉,乔夏一时茫然,这你猜我猜的游戏,她实在是猜不出来呀。
“大乔,你也太无情,这才几年功夫,你就把我忘了。”
“小艾姐?”
“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