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并不是很远,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顾子初。因为良好教养,他微微含胸和潘丽说着话,视线却不动声色地看向这边。
在他彻底看过来的时候,阿筝收回视线转脸冲着宋勤笑:“商场旁边那条街,有一家绿豆酥特别好吃,我们给依依带一点儿回去吧?”
宋勤也是聪明人,只是点点头说好。
“妈,”阿筝眸光投过去,“那我和宋勤就先走了。”
温冬芸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或许是因为顾子初那句‘舅妈’。在顾子初的心里,温冬芸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外人。可是啊,顾子初是那样聪明的人,怎会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出来。
有些事情,在不经意之间,就能够看得通透。
在阿筝转身离开的时候,顾子初的视线仍旧没有收回,只是凉凉看着,那么的不动声色。
直到阿筝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看什么呢,子初?”潘丽问。
“没事的。”顾子初笑笑,漫不经心:“听说您要出国?”
潘丽脸色瞬间不好看:“谁说我要出国?我要是出国了,难不成就放任温冬芸那个贱人逍遥自在,做梦!还有那贱人的女儿,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子眸底微光渐渐消泯,如极光,转瞬即逝。
良久,他说:“舅妈,既然已经离婚。执念这么深,不是好事。”
“要不是温冬芸,我会离婚,要不是——”
“舅妈。”男子嗓音凉凉,打断她:“你这样下去,吃亏的迟早是自己。还有,离婚这件事,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吗?”
顾子初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潘丽有些发抖:“子初,你……”
“我还是叫您一声舅妈,是出于晚辈的尊重。”顾子初眸中蓄着不动声色的凉,他转身之际留下一句话:“别让我连最后一份尊重也不愿留给您。”
天边晚霞熠熠,太阳消泯在西边,被地平线吞噬掉最后一缕残光。于是,黑夜渐渐降临,如一张网。
今晚在夜流订好了包厢,喝喝酒唱唱歌,给大律师顾凉城接风洗尘。
在东街买了绿豆酥之后,宋勤去医院,阿筝去顾凉城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