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了那么多力气,怎么能半途而废?
每一个音节都在阿筝的耳中破碎,杂糅在一起,轰得她不知所措。可是她能做的只有淡淡微笑,“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钱还是为了名,你一点都不为我和哥哥着想,你——”
更恶毒的话被卡在喉间,因为阿筝知道越是不经脑子说的话,便越是伤人。
奈何,温冬芸显然已经被刺伤,脸上的苍白不逊色于身上昂贵的纯白晚礼服。
“我真的说中了。”阿筝退一步,将自己彻底隐没在阴影角落之中,“快去参加宴会,”她伸手指了指热闹的会场中心,“这可是你精心替席路平准备的生日宴会,此刻在所有眼中都成为了一个极致的嘲讽。”
“你——”
温冬芸高高扬起的手停在空中,不停颤啊颤的,看得出来是在极力的隐忍。
阿筝永远都忘不了温冬芸当时的神情,七分的气氛加上三分的耻辱,就那么拼凑成了一张不堪的脸。
空气中流动的音乐,音符不停切割着的阿筝的神经,她盯着温冬芸停在空中的手,轻轻笑了:“我想要让你离开席路平,看来是不可能,那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到此为止。”
抬脚,同温冬芸擦肩而过,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不屑,也根本无所谓。
温冬芸,你就这么自私地活下去,祝你幸福快乐。阿筝心里面是这样子想的。
身后的温冬芸缓缓放下手,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有人上去搭讪:“哎呀,席太太,你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一点都不显老……。”
在阿筝眼角的余光之中,温冬芸瞬间收敛起所有的表情,眉眼之间聚满笑意:“哪里的话,真是说笑。”
……听在耳中的阿筝,又轻轻笑了笑,内心却无比的波澜不惊。只是在这声色犬马的场合,她竟然觉得如置虚无,为什么人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违心?
有侍者端着盘子从身边经过,阿筝取过一杯,五颜六色的很漂亮,晶莹剔透的样子十分诱人。她尝了尝,嗯……香香甜甜的,像是饮料。
大整杯喝下去的时候,觉得心里面像是通了一口气,别提多痛快了。阿筝呼口气,放下杯子的时候看见了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绾绾?
阿筝眯着眼睛细细瞧,果然是绾绾,只不过今天的绾绾穿的太不一样了,一时间没认出。绾绾穿得很正式漂亮,藕粉色纱裙,衬得肤白貌美,活脱脱儿的美人。
只不过绾绾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