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子初的胳膊缓缓垂下来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劝不住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到了。
阿筝仍然抱着男人的胳膊,说:“席北,你快走吧。”
席北的目光凉凉扫在她的脸上,转身离去的时候,眼底微光消泯不见。
病房里面终于只剩两人,温度呈直线型下降,阿筝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规矩地放在身前垂首站着。
顾子初转身将门关好,又走回来靠在窗边,也不看她,兀自掏出拿出烟盒来咬出一根烟。
青烟徐徐而起,氤氲住男子极致容颜,只是在不分明之间感受着他投过来的灼人视线。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阿筝走过去,主动认错,“顾老师,学生知错了。”
他没说话。
阿筝心跳开始加快,她最怕的就是沉默的顾子初。沉默从来都不是康桥,而是毒药。
男子幽幽吐出一口烟,看着白雾缭绕在她的头顶,他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你了,嗯?”
声音胁迫无比,吓人得很。
如此近的距离,阿筝终于能够看清楚他的眼瞳,黑得出奇,凉得逼人。“子初,我不给自己申辩。”
不温不淡的态度,倒是将他的菱角给磨没了。顾子初有些气,用大拇指缓缓从左至右摩擦她的下唇,“阿筝,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听起来像是威胁,实则不然,那字里行间都透着些许无可奈何。
捏着自己下巴的力道并不重,看来顾子初舍不得弄疼她。阿筝心底充斥着自责,抬手轻轻扯着他的衣摆,“我真的错了。”
窗外光线照透寥寥白雾,将他的容颜映得半明半昧。
顾子初将香烟扔在地上,抬脚踩上去,摁灭火星。他垂眸看着拉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你得庆幸我的克制力是一等一的好,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怒意。”
阿筝点头应和,站姿愈发规矩得像个小学生。
两人相处的模式,完全就像是老师在罚做错事的学生。“阿筝,”他突然喊她,“吻我。”
嗓音低沉悦耳,透着十足十的诱惑。她抬眸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下颌,“什么?”
“听不见?”顾子初蹙眉,一板一眼地重复:“我让你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