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我要的。”他的眸光自眼底缓缓裂开,只是紧紧盯着她:“那么你我就再不是兄妹,我何乐而不为?”
“你——”阿筝气结,吐不出一个字来。
席北转身,走了没两步便顿住,背对着她,扔下一句话:“在你眼中,我席北是得有多不堪?”
他有多不堪?
阿筝有些颓然无力,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男人离开的背影——萧索孤寂,像是一个生来寂寞的人。
连城有人打趣说,席公子明明是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却在一个女人面前沦为阶下囚,真丢脸。
......
阿筝有些魂不守舍。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周围静得可怕。她不停地想着刚在潘丽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她决定打电话问问温冬芸。
在电话里,温冬芸并没有细说,只是约她在下班后一起吃饭,见面谈。阿筝说好,然后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纤细指骨微微泛白。
看来,这个冬天并不安宁。
......
阿筝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依依弹琴的西餐厅。
晚间,七点整。
她比温冬芸提前十分钟到,然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落座,依依便走了过来:“阿筝,约了谁啊?”
“我妈。”
“哦。”
其实依依并不喜欢温冬芸,可以算得上讨厌。阿筝自己也不喜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是没有选择自己父母的权利。不是吗。
依依起身,道:“那你先等着吧,我得去弹琴了。阿筝,你完事儿了找我,我们一起逛逛。”
“好,你多久下班。”
“十点。”
阿筝眯眸一笑,道:“知道了,快去吧。”
依依离座朝钢琴走去,很快,便有舒缓的音乐流淌在店内。
......
又是一个十分钟后,温冬芸总算姗姗来迟。她搁下包,坐下的时候说:“路上有些堵车,所以晚了些。”
“没事。”阿筝说,她知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侍者上前询问:“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
温冬芸翻了翻菜单,合上:“两份椒盐牛排,外加两份沙拉。”点完又看向阿筝:“帮你决定了,行吗。”
阿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她不喜欢椒盐......很少有母亲摸不着自己孩子的口味吧,不巧,温冬芸就是其中一个。毕竟没在她身边长大。
侍者很快送了牛排和沙拉上来。
阿筝拿起刀叉,默默将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熟度将将好,很香很诱人,只是她却毫无胃口。默然半晌,才开口问:“你要离婚了吗?”
再一次,又要离婚了。
温冬芸起先是一怔,旋即装作没事儿人一般,拿起旁边的杯子喝水。然后她平静地看着阿筝:“你听谁说的?”
“你不用管。”阿筝不停地用叉子去戳那小块儿牛肉,“你只用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女人三嫁无果,说出来也真是好笑。
温冬芸刻意避开阿筝的目光,兀自笑笑:“我好不容易,跻身入了席家,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在说这话时,阿筝在温冬芸的眼底看到了锋芒。她知道的,才不会轻易低头,反而是像不死的刺草般,疯狂生长。
“那席路平呢,他什么态度?”阿筝试探着问。
“他?”温冬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旋即冷笑:“他什么态度,都不重要的。”
当时的阿筝并不明白温冬芸是什么意思,可在后来出了一件轰动整个连城的事情......那时,她方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