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仁和连山、淑珍都连连摆手,直说还得是他们本身有那个能耐。不然就是搭个云梯出来,把握不住机会不也照样枉然么?
所以这托福不托福,恩情不恩情的话以后就再也别提。
但当朋友、亲戚般的走动却是必须的。
一句话,只要他们几个还能念着刘家村生产大队这片土地,还能念着刘守仁和连山夫妻,那么他们两家的大门就随时向他们敞开欢迎他们的到来。
“放心,我就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不了刘家村儿,忘不了村里的你们!”吴昊咧嘴,笑得很有几分憨实。
“可不,当初病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亏了连山那几片盘尼西林、阿司匹林来着。要不是他,这会哪儿还有我魏来这人啊?估计啊,坟头上的草都得长有一人深了!”魏来感叹,救命之恩说得就是这了。凭这一点,都够他结草衔环的了,更何况还有之后的种种帮助来着?
以前都是他蒙恩,可算是熬出了头儿,也该轮到他回报了。
当然这类的话大家伙都说了太多,魏来也不再做些个无谓的重复。只想着万言不如一行,咱还是用行动来证明。
“说起来,连山两口子也是我老杨的救命恩人……”
看大家伙又要忆苦思甜的节奏,老杨也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冒充重病号,死皮赖脸地上了连山他们那辆牛车的事情。
结果他这刚刚一开口,就遭到了群嘲:“还救命呢?个装病的货,谁也不救你你也屁事没有的吧?”
“可不,分明就是看那会计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才使了个巧宗装了个病!”
“啧啧,奸商么,心眼子就是比旁人多了些。”
“说滴呢,九曲十八绕的满肚子花花肠子,眼珠子一转转就是个心眼儿。还好这货鬼是鬼,心眼子倒是不坏。不然的话,他一个蔫吧老头都悬乎不动声色地卖了咱们剩下的九个!”
个个都在嘲讽老杨,当然之前去了猪圈的冯安淮他们几个最犀利、最毒舌。
谁叫那小子演戏也不叫个伴当,自己就那么干脆利落地上镜了呢?
丫还一路的插科打诨地入了连山两口子和刘守仁的眼,摇身一变成了刘家村羽绒制品厂的副厂长。
以副手的名义行使一把手权利什么的,小日子过得各种风生水起,简直叫人眼红得不行好么!
最后还是稍稍厚道些个的董舒拿了自己的礼物转移了视线,把老杨从被群嘲的尴尬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作为武立国和老杨嘴里的文化人,董舒的礼物是他亲手书写的一幅旭日乍临家室乐,和风初度物华新的乔迁对联。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着送啥合适的礼物,还是最擅画的凤举说要买宣纸颜料地给你们画画。礼轻情意重的,还能给你们屋里添几分光彩。我才记起来,自己也是练过几年书法的。写的不是太好,你们可别嫌弃!”被淑珍给连夸了两句,董舒很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