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他是虐待变态的眼神,燕麟俊脸黑沉,咬着牙道,“本都督对女人没有兴趣!”
窦清幽眸光一顿,看着他妖冶绝美的脸,虽然他一身威势,剑眉鹰眸,可男人长了这么一张脸,他又是太监,又独得皇上恩宠,只怕真的想那些人说的一样?
看着她眼神变幻,燕麟俊脸越来越黑,很快冷的掉渣了。
窦清幽忙收回眼神,她要是戳穿这个,不用燕麟,皇上也会要她的小命!又看他一眼,“拿纸笔来!”
看她吩咐的样子,燕麟黑着脸起来,还是甘愿被差遣,拿了笔墨过来给她摆好。
窦清幽执起笔,刷刷刷写了两页纸,严令他两年之内必须想办法废掉赐婚圣旨。在这两年内更是约法三章,每章恨不得写上一百条。
最后写完,又一式两份,“签字,按手印!”
燕麟看了遍,不让他有越距的行为,他只越墙,不越别的!不让他动手动脚,那她对他动手动脚,他受着就是!不能用任何强上的手段,那他躺着被她强也不是问题!至于其他再算计她,他只算不计!不算是算计!对付窦孝征?那是他大舅子,他也不会的!至于不准向任何人说他们的关系,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因为圣旨一下,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燕麟的未婚妻了!板上钉钉的!
直接把名字签上,按了手印,看着她。
窦清幽看他那么爽快,虽然怀疑他会反悔,不过他若不是心理变态也不会对她这个救命之人施暴残虐,他一个太监,又不喜欢女人,暂且信他!
两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窦清幽收起其中一份,另一份留给他,“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做掉你!”捅刀子的事她不擅长,但也能让他死一死!
燕麟笑看着她,“随时恭迎”你身边的刀子都是我递给你的!
窦清幽拿着合约,气阴着脸回去了。
燕麟坐在屋里没动,看着她走,端起一旁的酒杯,看着她抿了一大口。进了他的口,还能让这小东西再跑了?那他白活了!
窦清幽回到家,容华正在前院,而窦三郎还没有回来。
“小姐……”樱桃迟疑的看着她,小姐这下就算喜欢容公子,想嫁给他,也嫁不成了!
窦清幽愣了下,没有出去见他。即便他真的等她两年,两年后她……名声狼藉吧!
见她直接幽幽然进了屋,庄妈妈没有跟进去,而是出来见燕麟。
看她出来,容华忙上前几步,急声问,“小四她怎么样?说了什么?”
窦小郎也急切的想要知道谈判的结果,两眼紧盯着庄妈妈,就差问出来了。
庄妈妈微微屈膝,“此事怕是没有缓转的余地,皇上当众文武大臣和命妇闺秀,还有外国使臣下的旨。现在就看大人和小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小姐……不想见人。”
容华握着拳,面沉如冰,“再进去通禀,让我见她!”
庄妈妈看他一眼,“小姐这个时候情绪不稳,谁都不见。”
窦小郎出声劝道,“容大哥!这事打击太大,还是让四姐先静两天吧!”
容华看看他,闭上沉痛的眼,“好!有事随时跟我通消息!”
再睁开眼,他把那对玲珑佩放下,“交给她!告诉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至于其他,交给我来想办法!”
庄妈妈看他眼中杀意闪过,垂了眼,“这会……只怕这玲珑佩会刺激到小姐!容公子若有心,还是待以后,亲手交给小姐的好!”
窦小郎还不知道啥情况了,看庄妈妈的反应只怕不好,“容大哥!一切等明日事了再说吧!至于这玲珑佩,我也认为容大哥亲手给四姐的好!”
容华眉头紧锁,“……好。那我随时等消息!”
送他走后,窦小郎狂奔到内院,“四姐!四姐!”
窦清幽静静的坐在屋里,桌上放着那份契约协议。
窦小郎看看她,又拿起来看那契约协议,脸色难看无比,“四姐……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已经让带信儿给长生,等三哥回来,也跟他说了,此事不宜强硬违抗,否则失了帝心,寸步难行。连严夫子也会再施展不开!”窦清幽已经认了,两年,只要再两年,她就摆脱那个阉贼了!
窦小郎眼眶腥红,他知道这两年意味着啥!更清楚,别的出路是一条都难寻!也知道即便两年之后,她一个和太监订过亲的人……将要面临怎样的结果!而这个两年,又要面临怎样的境况!
“别难过!两年之内那阉贼若是没有办成,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会提前做好三手准备!”窦清幽安慰他。
“哪三手?”哪还有三手!要能有一手,也能免除了这个灾害!
窦清幽冷笑。她会拼尽力,让这一纸赐婚圣旨作废!如若不然,那就杀了那个阉贼!
窦三郎到很晚才回来,“四妹!你放心,老师已经联合首辅大人和文武大臣,待送走各国使臣就上谏,让皇上收回圣旨!”
窦清幽把那份协议推给他看。
窦三郎只看前面一条,两年内务必作废赐婚圣旨,就惊的抬头,“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窦清幽摇头,她并未答应什么条件,“我在家时,救过重伤快死的他!”
窦三郎看看窦小郎,见他也惊疑之色,显然不知道,厉眼立马看向庄妈妈。
庄妈妈忙低下头回话,“当时那…阉贼胁迫小姐和老奴,不准泄露一个字。不过等他性命无忧时,就乔装上京了!所以他欠小姐一条人命!”
嘭——
一声巨响,是窦三郎捶在桌子上,震怒万分,“狗贼!两次救他性命,他竟然恩将仇报,阴谋算计!”
“三哥不必生气,两年之内,我也会想办法的!”窦清幽劝他。
窦三郎怒恨彻骨,要不是他如今碰不过,他就去杀了那个阉贼!
窦清幽把利害关系跟他讲透彻,让他去找严不疾,请皇上收回圣旨的事,做做样子也就行了,尤其是他。皇上若是跟那阉贼是那种关系,他怕也不想那阉贼娶妻回去。这里面不论什么算计,窦三郎和严不疾都不能因此失了帝心!否则以后就更加难为!那等待严不疾的就是第二次辞官,晚节不保!窦三郎怕也落不好下场!
窦三郎阴沉着脸,久久没有说话。
“三哥!借此机会换别的!”窦清幽提醒他,若是他认下来了,只怕在其他政事上皇上会对他们稍稍让步,也正此机会。
窦三郎看着她,眼眶慢慢的红了,“四妹……”让他如何做得到,眼睁睁看着她被如此欺辱,还要背负那么多,而他却用此事去换取别的机会!?
窦清幽握紧他的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窦三郎痛恨自己没用,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得到权利!扩张势力!那样即便他们算计此事,也不会拿四妹来算计!那个阉贼,胆敢拿四妹算计,也不过就是看他无权无势,没有根基!
窦小郎也红着眼,憋着眼泪。
兄妹仨紧紧握着手。
窦清幽拍拍两人,沉着眼,“现在是,有什么人暗中谋算,要让我进宫?目的是什么?”燕贼说他也没查到,她不信,但他即便给她个消息,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这个事,要她们自己来查!
窦三郎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想到那天晚上的刺杀,如果不是那阉贼自己安排的,那是谁要借机杀了四妹?还有这次谋算四妹进宫的事!上次四妹若是被杀,他和老师必然对付打击阉党一派,按说是程居迁他们得利的!如果这次四妹进宫,那又是谁得利了?
一时间几条思路,窦三郎每一条都不敢肯定。
“总之,三哥不能意气用事,正着了人家的道!”窦清幽道。
窦小郎直直的看着窦清幽和窦三郎,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成熟和冷沉。
这一夜,兄妹三个都没有睡。
天亮了,窦三郎打了冷水,洗漱完,看着大运拿着的七品翰林官府,目光冷凝。
“少爷?”大运轻声叫他。
窦三郎拿过官服,甩起穿在身上,系上腰带佩绶,戴上官帽,大步出门。
大运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