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有时候会成为最好的杀人之刀。
不动一兵一卒,就把他自己给作死了。
“皇上驾到!”外头一声喊,皇帝冷着脸进门,身后跟着身穿绛紫色袍子的穆百里。
乍见赵无忧倒伏在地,无法动弹,再看夏东楼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地上丢着一件道袍,而夏东楼身上没穿道袍。
这特么就触犯了皇帝的底线!
你打大臣,朕没看到,反正朕疼不着。
可你没穿道袍,朕亲眼所见!
夏东楼再猖狂,可文武百官都在场,君终究是君,臣终究是臣。
文武百官悉数跪地,高喊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东楼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身行礼,“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怎么回事!”皇帝怒喝,不难看出,皇帝怒了。
赵无忧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方才那一摔,白玉冠都落在了地上,发髻不免有些凌乱。若非人人皆看到她有喉结,估计这会子都要将她错看成女子了。
皇帝扭头一看,赵无忧白皙的脸颊,肿起老高,唇角溢着血。
“夏东楼,你放肆!”皇帝厉喝。
原本的赵无忧,白白净净生得好,皇帝看着也是满心欢喜。成日对着这么漂亮的少年,谁的心里都舒坦,再加上赵无忧深得皇帝心意,对此次道会的布置和安排都如此妥当。
可现在呢?
皇帝看着赵无忧脸上的伤,就对夏东楼恨得牙根痒痒。
夏东楼越来越放肆,同样是一殿为臣,偏生得赵无忧谦卑有礼,夏东楼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相形见绌,皇帝就更偏向于赵无忧。
“皇上恕罪,是赵无忧出言不逊在先,微臣只是、只是下手太重。”夏东楼跪在地上,尽量把责任往赵无忧身上推。
赵无忧俯首在那儿,音色微颤,“启禀皇上,微臣好心想让国公爷穿上道袍,免得误了皇上的修行大事。可国公爷不但不穿道袍,反而要拿皇上与先帝相教,以沙场论道场,微臣这才出言不逊。”赵无忧磕头,“微臣该死,愿受责罚。”
皇帝一听,夏东楼又在这里数落国公府的功勋,脸色更黑了一些,“混账东西。”皇帝一脚踹过去,夏东楼身子一闪。
皇帝没踢着,倒是把自己给摔了。
好在穆百里眼疾手快,当即搀住了皇帝,才免去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失态。
这下,夏东楼算是捅了大篓子。
皇帝几乎暴了,在大殿内恨得咬牙切齿,“你敢躲?夏东楼啊夏东楼,朕踢你--你竟敢躲!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狠狠的打!”
转头就去搀起了赵无忧,“爱卿受累,果然是朕的肱骨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