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实话,他们几个是否还活着?”营帐内,赵无忧盯着他。
穆百里正在写折子,而后随手交给了陆国安。
“吃过饭好好歇着吧!”穆百里坐了下来,“吃吧!”
温暖的营帐内,美味佳肴齐备,便是出行在外,穆百里的一应物什,丝毫没有影响。
赵无忧坐在那里,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本座的人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如何当得了东厂的差事?”穆百里将菜夹到她碗里,“他们还活着,你可以放心了。”
她望着他,脸色不是太好看,“我还是那句话,你为何要带着我?你大可自己走,以你的脚程,可以赶在我们之前达到那里,做好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等你去到金陵,本座的金丝楠木棺材,可就大有用处了。”他冷嘲热讽。
“没一句好话!”她匆匆扒了两口饭,转身就走。
“今夜有人值守,你大可安然入睡。”临走前,她听见身后的他,漠然开口。
赵无忧回眸看他,“穆百里,你知不知道当太监要做到那几点?”
穆百里挑眉看她,还没人直言不讳的说他是太监,这赵无忧还真是该死。
她继续道,“为太监者,当冷漠无情,还得一身奴性。你做得很好!可你也说过,太监是从男人过来的,男人若是太周到,就是婆婆妈妈,会惹人厌恶。”
“那么赵大人是喜欢凉薄之人?”穆百里反问。
赵无忧轻嗤,“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
“赵大人与本座,还真是意趣相投啊!不巧,本座也喜欢聪明人。”穆百里笑得凉凉的。
赵无忧没有直接回自己的营帐,什么东西都没带着,让她以后的日子怎么办?银子和包袱,都在云筝那儿,自己便是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还要跟穆百里在这里斗智斗勇,实在累得慌。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穆百里的车,还真是舒服。
稳当而不颠簸,快速又不耽误行程,也不会忽冷忽热。
可惜啊,那是穆百里的车。
望着忙忙碌碌扎营,有条不紊的东厂番子和那些随行锦衣,赵无忧只觉得头疼。当初小镇一战,锦衣没能护她周全,赵无忧便请旨撤去了锦衣随行。
如今想想,若是锦衣还在,也许自己不会这么快落在穆百里手里。
一个人站在树下,春末夏初的季节,偶尔的返春寒让人有些受不住。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想着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继续留下?
还是趁机逃脱?
此处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这样跑出去,无疑是自己找死。赵无忧可没单纯到这种地步,傻乎乎的为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骨气,就这么自寻死路。
“赵大人。”陆国安上前,“赵大人在这儿乘凉呢?”
赵无忧看着天上的月,月色将满。含笑望着陆国安,赵无忧道,“赏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