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安行礼,快速放下车帘,“走!”
王介在后头行礼,眼瞧着东厂的人越走越远,心下有些不解。穆百里什么时候出城的?他怎么没听人提起?而且,看他们方才的神色,似乎是赶了远路的。
穆百里,又玩什么花样?
他想着,此事该回禀赵无忧一声。赵无忧为人聪慧,想必能揣摩其中一二。思及此处,王介翻身上马,直奔尚书府而去。这些日子,尚书府一直关门谢客,说是赵无忧病重。
大夫是进进出出的,但是往常赵无忧病重,也未见过关门谢客的做法。纵然生病,赵无忧却从不敢懈怠朝政大事,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介隐约觉得其中有些猫腻,说不出的古怪。
到了尚书府门前,大门依旧紧闭。
王介上前轻叩铜环,便有家奴前来开门。
“本官乃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有事求见尚书大人。”王介环顾四周,所幸无人。
家奴点点头,“大人,里边请。”
王介进门,家奴便将他领到了客厅里。不多时,他便看见赵无忧进了门,依旧是一袭白衣,只是好像有些奇怪,到底哪里不对劲,王介也说不上来。
“大人。”王介俯身作揖。
“何事?”赵无忧轻咳两声。
王介一愣,眼前的赵无忧虽然在咳嗽,可眉宇间少了几分病怏怏的姿态,总觉得跟往常不太一样。好在他并不多想,只是据实道,“下官方才巡查城门的时候,发觉东厂提督的马车,竟然是从城外回来的。”
赵无忧陡然凝眉,“你是说,穆百里回来了?”
“大人,你的嗓子没事吧?”王介蹙眉,脱口而问。
今日的赵无忧,这副嗓子较之往常似乎有些浑厚。平日里的赵无忧,嗓子清亮,话语间语速缓慢,让人听着有气无力却又极为舒服。可现在嘛……王介想着,难不成这一次还真的是病重了?
赵无忧摆摆手,婢女上前奉茶。
“坐吧!”赵无忧抿一口茶,放下杯盏道,“我这副身子,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是越发不中用了。穆百里从京城外回来,想必是有什么紧急公务。你盯着点,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下官明白!”王介点头,端起杯盏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抿一口茶而后放下杯盏,“既然大人不舒服,那下官就告辞了。”
“好!”赵无忧点点头,继而轻咳两声。
王介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心里,却像笼了一层薄雾,有些莫名的生疑。王介跟赵无忧接触也不是一日两日,赵无忧早前便说过,她的身子不好,所以不能喝太凉的东西,包括茶。
所以王介很少见到赵无忧喝茶,而今是在尚书府,赵无忧更没有必要喝茶。再则,这一次宫里出了盗窃案,怎么皇上没有传召尚书入宫商议呢?而且,皇帝也没有传召穆百里入宫。
走出尚书府,王介若有所思的回头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没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事儿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赵无忧跟着穆百里进了东厂,她想着自从爹出使之后,自己似乎就跟东厂杠上了,这都是第几次来东厂?来东厂的次数就快赶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