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妈妈您瞧,方才咳得很厉害,然后就没了动静。”女子道。
蓦地,又有人尖叫,“妈妈你看,是血!有血!”
“快,把布袋解开。”浑厚的女人声音,应该出自那位妈妈。
“可是--”有人犹豫。
“上头不是说了吗?要是死了,咱都别想活!”妈妈亲自解开了布袋。
赵无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就当自己是个死人。
事实上,此刻的赵无忧,面色惨白,唇角挂着鲜血,一眼看上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见状,年轻的女子们慌了神,“妈妈,不会是染了瘟疫吧?”
“瞎说,若是瘟疫,上头怎么可能没有吩咐呢?何况往常抓的都是年轻力壮的,怎么这会抓了个病秧子呢?”妈妈蹙眉不解,“算了,赶紧去找人过来看看,若是死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好!”年轻的女子撒腿就跑。
妈妈让人把赵无忧搬到了床上,脚步有些焦灼的在床榻间徘徊。
赵无忧一点都不担心大夫的问题,毕竟她是真的生了病,而且这会子又犯了病,所以就算大夫来了,也得乖乖的开药救治。这寻常的大夫,压根瞧不出她体内自带活蛊。
果然,等到大夫来了,给赵无忧诊脉之后,当下凝了眉头,“这人--”
“如何?”妈妈忙问。
大夫摇着头,“身子太虚。”
“是瘟疫吗?”一旁的女子低低的问。
“倒不是瘟疫,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能活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大夫轻叹,“估摸着有自己的药方,但是看现在这种状况,大概也拿不出来了。”
妈妈急了,“别管他有没有自己的方子,你先给个方子,别让她死了。”
大夫点点头,“不忙,我马上开方子,你们即刻抓药让他服下。这少年人,体质太差,千万要好生养着,否则不定什么时候就废了。”
“得得得,赶紧的。”妈妈摆着手。
屋子里忙忙碌碌的,这些人的话,赵无忧都听着呢!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谓的吐血与病重,只是为了能确保自己从布袋里被人释放出来。
那个狭小的空间,让她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她不喜欢!
躺在绵软的床榻上,赵无忧闭目想着,该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
妈妈走了,吩咐原来的两名女子继续看守着赵无忧。一人去煎药了,另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桌案处。今儿天气不好,所以屋子里光线不够,染着一支蜡烛。
明灭不定的光,倒映着赵无忧瓷白的脸。
听得那女子道,“生得这般好看,却不料是个短命鬼。”许是觉得赵无忧已经这样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那女子转身出了门,而后将房门带上。
赵无忧一直在注意屋子里的动静,见着那女子走开,当即坐起身来。忍住喉间的腥甜滋味,赵无忧憋着一口气赶紧走到门口。门外头没有人,不远处便有这男男女女在那里嬉笑追逐,俨然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