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墨摇摇头,“随你罢!”转而道,“云安寺那边要通知吗?”
“公子来信,并未提及云安寺,就不必通知了。”云筝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心的梨叶。
她在等公子回来,她有要事,急着告诉公子。
赵无忧的病反反复复,来的路上又一直下着雨,所以回程有些耽搁。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素兮只能断断续续的用内力为赵无忧缓解病情。药带得少,回程时已经吃得一颗不剩,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煎熬。
“这一直高烧不退的,也不是个办法。”素兮蹙眉。
马车继续前行,路上泥泞,所以车内颠簸得厉害。
赵无忧十分不舒服,睡梦中亦是痛苦的愁眉不展。她闭着眼睛,素兮轻轻的抱她在怀,担虑至极的望着温故,“你不是大夫吗?你连瘟疫都能治,连蛊毒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就治不好公子呢?你纵然治不好,好歹也要缓和一下。你没瞧见公子有多难受吗?”
温故抿唇,将银针从赵无忧身上拔除,“她这先天不足之症跟常人的有些怪异,我总觉得她体内有东西,可我也实在探不出她身体里到底有什么。她这高热,很可能不是本体的高热,应该是她体内的东西在作祟。在没有搞清楚她体内到底有什么值钱,我没办法对症下药。”
“你当知道,如果下错了药,万一引起不必要的事儿,后果不堪设想。可公子一直昏迷,我这厢也的确没了法子,只能暂缓她的痛苦。可惜,她的药吃完了,不然还能撑到京城。”
简衍就坐在一旁,凝眉不语。
他静静的望着赵无忧昏迷不醒的样子,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别的方法。
素兮道,“不如请督主试试吧!”
“不行!”简衍厉声,“怎么能把无忧交给那个魔头?”
“督主的马车比较平稳,纵然他救不了公子,也能让公子睡得舒服一些。”素兮与简衍又没有交情,所以她不必顾及简衍的任何感受。她是公子的属下,只听命于公子,跟工部尚书的儿子,可没有半点关系。
简衍似乎是动了气,“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无忧岂能跟他在一起。”
“简公子若是不放心,大可自己跟着。”素兮冷道,“停车!”
赵无忧已经奄奄一息,而简衍却还在计较这些,素兮自然是看不惯的。她出身江湖,眼里心里都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如今她只关心公子的安危,其余的一概可以放下。
反正公子与穆百里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素兮业已习惯。虽然公子早前说过,跟穆百里不会再有瓜葛,但是到了这份上,还要计较什么?当然是性命第一。
思及此处,素兮顾自抱着赵无忧下了马车。
车队突然停下来,陆国安忙上前,“督主,赵大人下车了,看情况似乎不太好。”
赵无忧生病,穆百里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以为有温故在,赵无忧应该没什么大碍。谁知道,眼见着素兮将赵无忧抱到跟前,他才意识到赵无忧的确病得不轻。
“公子病得太重,咱们的马车有些颠簸,公子不太舒服,所以--”素兮不知该怎么说,“督主能否行个方便,让公子与督主一道随行?”
穆百里坐在车内没有动,陆国安掀了车帘,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良久,穆百里才道,“送进来吧!”
素兮欣喜,急忙将赵无忧送进去,而后退出马车,在旁随行。一回头,简衍也跟在马车边上,弃车换马跟随穆百里的马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