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抬步便走。
“赵无忧!”夏季兰起身低喝,“你为何要咄咄逼人?”
“是你要自取其辱,与我何干?”赵无忧回眸看她,“你若安分守己,我能许你老死宫闱,富贵至死。这是给你的忠告,也是最后通牒。少耍花样,才能保全性命。至于你爹,那就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成王败寇,跟你这个后宫妃嫔,没有半点关系。”
夏季兰流着泪站在原地,她很清楚赵无忧的意思,也明白事已成定局。以后除非没了赵家,没了赵嵩与赵无忧,否则她国公府再无翻身之日。
这种念头,其实很可怕。
然则入了宫的女人,除了依附家族与皇帝,已无退路可言。
赵无忧走得有些着急,她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跟夏季兰站在一处,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还会以为她秽乱宫闱跟妃嫔有染。这种不必要的烂摊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前面,有恶狼拦路。
赵无忧揉着眉心,真是走哪儿都能碰见这煞神。
穆百里坐在那栏杆处,陆国安见着是赵无忧,旋即带着人退了下去。
“你又想怎样?”赵无忧问。
见穆百里没有吭声,她抬步便走过他跟前,却被他快速握住了手腕,“赵大人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千岁爷是说你这千岁之身,如香似玉?”赵无忧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果然与她的父兄姐妹不一样。”穆百里别有深意的望着她,“看样子赵大人以后的路,不太好走。这宫闱深深,终究遇见了敌手。”
赵无忧冷笑,“难不成千岁爷也是来劝我,高抬贵手,以便夏东楼能东山再起,与你东厂联手灭了我赵家?穆百里,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死灰复燃这种事情,不适合出现在我面前。”
她狠狠抽回手,冷眼看他。
浓墨重彩的脸上,那双凤眸依旧清润无比,不管她如何尖酸刻薄,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始终保持着温润,“这万民书往皇上跟前一送,无疑是用天下百姓的力量,来证明夏家当初的错误是何等的不可饶恕。民心所向,夏家妄图以一己之力而享乐宫闱,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真是该死。”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千岁爷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不该来劝我。”
“本座不是来劝你的,本座是来看热闹的。”穆百里笑得凉薄,“这夏家与赵家,一荣一衰,保不齐今日的夏家,便是来日的赵家。”
“有千岁爷在,万事皆有可能,所以--”她缓步上前,俯身凑到他耳畔低语,“我得想个法子,永绝后患。”
穆百里捏着她精致的下颚,温热的指腹不紧不慢的摩挲着她的唇瓣,冷热交替的触感,果然是极好的,“不知赵大人该如何永绝后患?杀了本座,还是--”
“总不至于像后宫女子一样,用孩子困住你吧?”赵无忧笑得嘲讽,“千岁爷想得太多,太不实际。”她直起身子,“告辞。”
“你就不想问问,简衍吗?”穆百里凉飕飕的开口。
赵无忧顿住脚步,“你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