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给的解药,你说该不该相信?”温故拭去唇角的血迹,“如果你相信,我便相信。”
“就不怕本座杀了赵无忧吗?”他冷然。
“你想杀她,早就动手了。赵无忧手无缚鸡之力,无论是在金陵城,还是在平临城,你有千万个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做掉她。可你没有?”温故笑得凉薄,胸口的剧痛让他无力的靠在墙壁处,“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想要她身上的东西,可惜那东西还没有瓜熟蒂落,所以连你也没把握能拿出来。”
穆百里不吭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面上依旧温和如初。
温故呼吸微促,“你想过没有,如果她的身体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很有可能是她不适应这东西的存在。这东西与她骨血相融,外人想取出来,除非有绝顶的内力。当然,前提是这东西必须成熟。可赵无忧现在的样子,想要养熟这东西,哼哼--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头。”
“方才就该再重一些。”穆百里取下赵无忧额头的毛巾,重新换了一条覆在她额头上,动作极为娴熟。
温故面色苍白的笑着,可见伤得不轻,“你舍不得,只要我死了,赵无忧恐怕也会死。”
“那就送你们一起死。”他捏着她的掌心。
掌心的温度还是有些高,可见高热并没有退下来。他轻叹一声,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那双白瓷般的柔荑。
温故咳嗽着,又是一口淤血吐在地上,胸腔里的憋闷,总算得到舒缓。
“解药呢?”穆百里道。
温故递上解药,“你确定要试?”
穆百里盯着指尖的药丸,面上寻不着半点情绪浮动。下一刻,他伸手将解药喂进了赵无忧的嘴里。
惊得温故当即疾呼,“等等,万一这药有问题--”
然则,为时已晚。
穆百里以自身内劲,帮助赵无忧吞咽,这药丸似乎已经入了她的口腹。
“你疯了,如果雪兰不安好心,那赵无忧必死无疑。”温故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赵无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如果赵无忧死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她身体里的东西。”
“在金陵城,你发现了赵无忧身上的玉佩,所以才会一路跟到京城。而后在去往平临城的路上,你设计让赵无忧病发,原本只是想求个功劳借此靠近赵无忧。可你没想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你给赵无忧扎针之际,发现了她身上的印记。”穆百里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将一切事情都捏在掌心里。
温故不语,事实的确如此。
“你也想要那东西?”穆百里眸色幽幽。
“你该知道,巫族之人毕生守护便是那东西。”温故冷然,“不管是谁觊觎,我只负责守护。东西在谁身上,谁就是我的天。”
“为何会在赵无忧身上?”穆百里问。
温故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你当年背叛了巫族,背叛了--”还不待穆百里说完,床榻上陡然传来赵无忧痛苦的呻吟。
下一刻,赵无忧突然撑起身子,一口黑血喷出。她气息奄奄的撑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腔里满是鲜血的滋味,泛着少许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