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就如同盛开在阳光下的罂。粟。充斥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公子?”云筝眸色惊惧的望着癫狂过后的赵无忧。
赵无忧摆摆手,“没什么事。”语罢,轻叹一声,“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把东西送进宫去。”
“是!”云筝慎慎的行礼,“公子,那宫里的事儿--”
赵无忧看了她一眼,“哼,都当皇帝是傻子吗?皇上虽然不理朝政,可他能在先帝跟前脱颖而出,是简单的人物吗?只不过这些年修仙成道的,业精于勤荒于嬉罢了!”
云筝颔首。
的确,皇帝不是傻子,气头过去了,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皇帝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皇帝拉不下脸去找赵无忧商量。虽然赵无忧够聪慧,可既然能让皇后都惦记上的,想来必定此前做过什么。
皇帝想着,难道赵无忧染指后宫?
这样一想,干脆在三清宫里叹起气来。
虚道长瞧了皇帝一眼,不禁笑道,“无量寿佛,皇上何必心忧。世间事各行其道,自有法则,皇上忧心忡忡亦是枉然。天道自行,莫因人力而改之。”
皇帝点点头,“道长所言极是,朕受教甚深,只是道长有所不知,朕修行尚浅,暂时还难以达到道长的修为。”语罢,皇帝又是一声轻叹,“朕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宠臣,然则若是后宫与前朝有所牵连,朕这心里总归是卡着一根刺,不知该如何排解,还望道长能指点迷津,让朕走出这困区。”
语罢,皇帝朝着三清神像作揖。
见状,虚道长还礼,又道了一句,“无量寿佛。”却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将皇帝领到了水井跟前,指着那水井道,“皇上能看到什么?”
皇帝瞧了一眼,“水,还有朕自己。”
“皇上一心向道,却为尘世俗事而困扰,这又该如何是好?”虚道长笑了笑,“皇上,求人不如求己。世间所有的难,都是劫。既然是劫,则必有定数。时候到了,这劫数自然会过去。吾皇乃是真命天子,是故当历劫而得道,当静吾之心,成天道而舍起身。”
皇帝若有所思,“让朕好好想想。”
虚道长一笑,“贫道日观星象,倒是看出点东西来了。”
闻言,皇帝心惊,“敢问虚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请皇上先恕贫道无罪。”虚道长作揖。
皇帝点点头,“道长但说无妨。”
虚道长轻叹一声,“贫道这些日子夜观星象,只觉得荧荧之火微有异动,若荧惑守心之前兆。”
此言一出,皇帝骇然瞪大眸子,“你说什么?”
所谓荧惑守心,古有先例在前,乃大凶之兆。或战祸将起,或君王将崩。但不管是哪一种,都绝非好事,是故每个君王都极为害怕这种星象。
眼见着皇帝颤抖,虚道长急忙俯身跪地,“皇上恕罪。”
“虚道长快快请起。”皇帝慌了,“难道是因为后宫之事,所以天要降大难于朕?朕该如何是好?荧惑守心,难道要朕移祸于重臣,方可转移灾祸?虚道长,你快想想法子,朕该如何是好?或者,朕可以去找司天监仔细看看。”
“皇上!”虚道长轻叹一声,拂尘一甩,道一句,“无量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