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议论下来,什么结果都没有。除了歌功颂德还是歌功颂德,最后的最后,还给赵无忧找了个活,让她明儿一早前往富州的黎阳城,把齐攸王萧容给接回来。
黎阳城距离京城有两三日的行程,赵无忧俯首承恩。
皇命如山,她不能仗着父亲的功勋而抗旨不遵。
好在父亲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她的药不成问题,到时候路上多带些药便是。这些日子自己的伤已经养得七七八八,说来也奇怪,好像这犯病的几率都少了。
早前还以为没了药,她会扛不到父亲归来,而今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下了朝,皇帝让赵嵩暂且回府歇着,等到晚宴时分再进宫畅谈。
赵无忧默不作声的跟在父亲身后,极尽恭谨小心之能。
“为父要去一趟内阁,你回丞相府候着。”赵嵩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赵无忧俯首,“是!”
“脸色还不错。”赵嵩凝眸看她,“药吃完了吗?”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作揖,“回父亲的话,父亲留下的药,无忧都吃完了。”顶上长久没有回应,赵无忧也不敢多说什么。
良久,才听得赵嵩平静道,“我会让陈平把药尽快炼制出来,你回去等着吧!”
“是!”赵无忧点点头。
“抬起头来!”赵嵩道。
赵无忧徐徐直起身子瞧着眼前的父亲,年过半百,却是精神烁烁,略带金色的胡子,与那冰凉的眸交织在一起,极尽威严与森冷之意。
除了面对皇帝,赵嵩很少笑,这一张无温的脸上,鲜少流露出情绪浮动。
是以从小到大,赵无忧对于自己的父亲,都保持着恭敬与谦卑的顺从,温和得如同猫儿。可赵嵩心里很清楚,这丫头不过是敛了爪子的狮子,她的战斗力不亚于朝堂上的任何朝臣。
所以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才会放心的把朝政交给她。
“爹!”她终于低低的喊了一声。
赵嵩如释重负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这段时日爹不在京中,你着实辛苦了,回去我有话要问你。”
“是!”赵无忧抿唇离开。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赵无忧敛眸站在原地许久,而后才转身离开。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赵无忧面色微沉,心里头想着事儿。
爹说,有话要问她。
想来便是问穆百里册封九千岁一事吧?夏家已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一仗打得还算漂亮,是以整体算起来,也是功过相抵。
思及此处,赵无忧如释重负。
刚走到拐角处,赵无忧还来不及反应,当即被人捂着嘴拉到了角落里。身后是熟悉的温暖,她眉心一蹙,当即一口咬在他的虎口。
穆百里也不缩手,只是安静无奈的望着她,“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