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温故急忙起身去倒水,将杯盏递到赵无忧跟前之时,他半带犹豫的望着赵无忧,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尴尬。
赵无忧盯着他的杯中水,然后将视线落在温故身上。
素兮也觉得尴尬,这杯水公子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
“温故,你真的只是为了我身上的蝴蝶蛊吗?”赵无忧问。
温故不语,握着杯盏的手微微轻颤。
赵无忧轻叹一声接过他手中的杯盏,他这才如释重负,笑得有些勉强,“你饿了吧?我让素兮把药热一热,然后我去厨房给你熬点药膳粥。”
“以后除了你的药,我什么药都不吃了。”赵无忧抿一口杯中水。
温故微微一怔,当即愣了半晌,然后突然笑了,“恩,好!”说完,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去,好像是格外的高兴。
“公子为何单纯的相信温故所言呢?其实就卑职来看,温故这人还是有很多疑点的,早前卑职逼得他无话可说,显然他心里还有不少秘密。”素兮凝眸,“公子就不怕他骗你吗?”
“要想知道温故有没有说实话,你只需要去找一个人就可以了。”赵无忧眸色微沉。
素兮一怔,“谁?”
赵无忧握紧了手中杯盏,“薛易。”
“薛易?”素兮蹙眉。
薛易薛御医是不必在太医院值守的,毕竟他也是上了年纪,又加上脾气太倔,没人喜欢这糟老头子。所以今儿夜里薛易在自己的宅子里研究着古方,妻儿早逝,媳妇死于难产,唯有留下一个宝贝孙子,如今就爷孙相依为命。
小孙子就睡在身后的床榻上,薛易点着灯翻阅古籍,一边抄录一边顾自沉吟。
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摇曳不定。薛易急忙起身去关窗户,谁知脖颈一凉,有一柄冷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烛光里,剑刃寒光冷厉。
素兮黑衣蒙面,从窗外进来,伸手便合上了窗户。
“你是什么人?”薛易骇然一惊,“你到底想干什么?”
素兮挑眉,“不想干什么,只想杀人。薛御医知道太多,很多人想要杀人灭口,这个理由足够吗?”
薛易冷笑两声,“老夫自问俯仰无愧,一生坦荡。要杀便杀,只求留下姓名,也让老夫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俯仰无愧,一生坦荡?”素兮冷哼,“薛御医说这话的时候,也不会脸红吗?”
“放屁!”薛易切齿,“老夫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岂容你肆意污蔑。名节大于天,尔等鼠辈岂能知道这些!”
素兮收了剑,不紧不慢的在房间里走着。这薛易不敢喊叫,就是怕惊心了里屋的小孙子,免得这宝贝疙瘩也会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