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又岂会不知其中缘故,只不过--有些东西,如今想想也的确是自己意气用事了,没有思虑妥当。算起来也是自作自受,所以此刻后悔似乎也有些晚了。
扶额揉着眉心,萧容轻叹一声,“盯着她,下次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若是郡主抵抗呢?”胡青问。
这的确是个问题,沐瑶是凤阳郡主,又会点功夫,而且性子又很冲动。这般争强好胜的女子,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若是有人敢拦着她,她必定是要动手的。
这么一想,萧容更觉得头疼。这丫头还真是惹祸的祖宗,重不得轻不得,得想个像样的法子好好的治一治。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若这丫头是个内敛沉稳的,也许他还得多存一份心思,可现在摆明了这丫头是个直肠子,所以只要控制就不成问题。
头疼,实在是头疼。
“郡主敢顶撞王爷,说明在郡主的心里,当王爷是一家人,方才听郡主那口气,只是任性罢了!”胡青只能捡好听的说,有些事儿得王爷冷静下来才能做出选择,否则你添油加醋的,到时候出了事还得怪在你的头上。
萧容轻叹一声,起身的时候眸色微沉。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院子里很久,身子微微僵直,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事儿。
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歇斯底里。
漆黑的角落里,传来女子低冷的吼声,“你说过不会杀人的,可你又骗我!”
有男儿的声音,低沉而暗哑,“我不想骗你,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如今我们只想自保,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保证--我对天发誓,只要拿到解药我就会走。到时候我带你一起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相伴一生。”
“你还在骗我?”她带着抽泣。
最后变成了呜咽,一种让人闻之心酸的哭泣。
僻静的假山后头,云筝被他抱在怀里,她埋首哭泣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双肩止不住颤抖。她哭得很伤心,是真的伤了心。
男子只有个背影,熟悉的背影。
“别哭,看着你哭,我的心好疼。”他低低的劝慰,指尖钳起她的下颚,微光里俯首含着她的薄唇。辗转迂回,将她所有的哭泣都堵在了口中。
这微凉的山洞里,晕开糜-糜的气息,夹杂着紊乱的呼吸,有些迫不及待,有些低低的抽泣。分不清是你情我愿,还是别有隐情,总归是一场苟合罢了!
谁都不必带着真心,原本都没有心。各取所需,要爱要情,还是要权要利,都是人性的使然。云筝最后走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最初的衣冠整洁,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