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白了。”她单手托腮,微微嘟嘴,“为什么大哥哥的父亲要这么凶,反倒是平时看起来很凶的那位大人,却是个好人呢?”
温故苦笑,“人与人之间若都是一样的,那这世上就没有杀戮了?当初的平临城,也不至于被瘟疫荼毒。孩子,看人不能看表面,得用心去看。”
小桑榆点点头,“反正谁对大哥哥好,我就对谁好。谁欺负大哥哥,谁就是我的敌人。”
素兮摸着孩子的小脑袋,意味深长道,“好好跟公子学,学着点皮毛就够你受用不尽了。”
“是!”小桑榆抬头望着听风楼,耳畔是风吹树梢,梨树叶子沙沙作响之音。
穆百里离开的时候,与外头的温故打了个照面,温故瞧了一眼面色微白的穆百里,随手将一个瓷瓶递给他,然后一脸冷凝,“这东西能让你快速恢复内力。”
冷哼两声,穆百里并没有搭理。
“你别以为你是皇族,我便必须讨好你尊崇你,若不是看在你还有救人价值的份上,我这些大补元气之物岂能白白给你。”温故随手丢出去。
穆百里伸手便捏在了掌心,眸色素冷。
“你若觉得有毒,大可丢了便是。只不过下一次,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足够的内力,给她灌输内力为她续命断药。”温故推门而入。
胸口微疼,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
一如温故所言,穆百里的内力有限,这三天两头的得为她输送内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五指微微蜷握,他眯起危险的眸子盯着微敞的房门。
温故还真是费心?
这般费心,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真心实意,还真是让人费猜疑。
轻咳一声,穆百里纵身一跃离开了尚书府。
温故与素兮、小桑榆进来的时候,赵无忧已经坐在了床榻上,衣衫完整,发冠端正。他每次离开之前,除非她睡着,否则一定会为她梳理更衣妥当才会离开,绝不叫人白白见了她的身子。
自己的女人,还得靠自己守护好了,才算男儿大丈夫。
“他走了?”赵无忧敛眸轻咳。
素兮如释重负,“公子终于没事了,可把咱们吓坏了。”语罢,疾步上前,“公子现下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
她一想起方才发生的那些事,当即有些面上发-燥,咽了一口口水道,“没什么,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当时事发突然,我自己也没能反应过来,是故--”
“以后卑职就守在公子床前,哪儿都不去。”素兮心有余悸。
小桑榆上前,“大哥哥?”
“你怎么也来了?”赵无忧轻咳着。
小桑榆快速上前为赵无忧也好被角,“大哥哥病得很厉害,桑榆也不想离开大哥哥半步,也想守在大哥哥的身边照顾大哥哥。”
“如果不是桑榆,也许还没人发现你已经晕厥在地。”温故轻叹,“好在桑榆一大早来敲门,发现你屋子里没有动静,这才让素兮撞了门。你不知道,在你晕厥之后,你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