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赵无忧忍不住了,温故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也许也会忍不住吧!忍不住的后果是什么,温故不敢想,也不能去想。他担心害怕,有无限的考量,生怕因为一着不慎而让她从此换了人生轨迹。
虽然她现在过得不好,但至少她现在位高权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自己。
否则……
深吸一口气,温故阖眼。
素兮骇然,“怎么了?是公子的病更重了一些?还是说--”素兮面色发白,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温故,“你可别吓唬我,我告诉你温故,如果公子有什么事儿,我拿你是问。”
“若她有什么事,我第一个不放过自己,就不劳动手了。”温故吐出一口气,瞧着因为疼痛犹存,而疲惫睡过去的赵无忧,“如今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助她摆脱痛苦。乌香发作起来的痛楚,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即便是你们习武之人也未必能熬得住。”
素兮抿唇,“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得让公子好起来。这该死的乌香,该死的寒冰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除?”
顿了顿,素兮又问,“我问你,如果公子排出了寒冰和乌香,那她的身子是否就能好起来?那样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病怏怏了吧?”
“只要能排除寒毒,她的身子会好的。”温故眸色无温,“身为父亲,却拿自己的女儿性命开玩笑,这爹当得还真是够格。”
“且不论赵嵩这爹当得够不够格,那都是公子家里的事儿,跟你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素兮去拧了一把毛巾,小心翼翼的替赵无忧拭汗。轻叹一声,素兮冷笑着去看不置一词的温故,“温故,我发现你对公子的好奇,可真是太全面了。”
温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素兮问。
温故顿住脚步,“我去煎药。”
语罢,再也没有回头。
素兮眸色微恙,这老头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改天抽出时间,得好好的跟这老头算一算总账。免得来日他突然出招,一个个都得措手不及。
赵无忧实在是太累了,但是潜意识里对那一股温暖的感觉,极为眷恋。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之时,又梦见了那一树的梨花开。
慕容依旧站在梨花树下,浅笑着看着她。
她走近了慕容,那纷纷扬扬的梨花如同白雪一般,落满了自己的肩头。她想问慕容点什么,可一时间却迷失在慕容的温和浅笑之中,鼻子有些莫名的泛酸。怎么以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而现在竟生出了些许酸涩之感。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慕容唇边带笑,眸中似乎有水雾氤氲。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那一副深情的模样,让赵无忧有种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
这眼神--让她有些无法承受,有些不敢接受。
事实上,赵无忧真的那么做了,掉转头撒腿就跑。在梦里,她不必顾及自己的身子是否会虚弱得跑不动,她可以无止境的奔跑,畅快的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