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赵无忧便起来更衣,虽然她不是新娘子,也无需那些繁琐的发髻,但早点起来还是必要的。毕竟整个尚书府忙里忙外的,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盯着点。
素兮与云筝伺候着赵无忧更衣,那一身大红喜袍穿在身上,教人看着倒是极为耀眼的。
云筝微微哽咽,“从未见公子穿得这么明艳过,还真当是不习惯呢!”
“人这一生总归是有一次要穿的。”赵无忧心想着,这不是第一次了,算起来跟穆百里在平临城的那一次,才是她第一次穿大红喜服。
这么一想,赵无忧忽然有些心里平衡了,一人穿两次,算是打个平手。
不自觉的,唇角溢开一丝笑靥。
素兮笑了笑,“卑职去看看外头准备得如何。”
赵无忧颔首,无奈的轻叹一声。
云筝神色微滞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公子穿得真好看,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但愿今儿,能一切顺当。”
“你只管守好你自己的职责便是,至于其他的我自己心里有数。”赵无忧意味深长。
“奴婢明白!”云筝深吸一口气,却又给赵无忧跪了下来,“公子一定要当心,平日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奴婢……”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不必说了,我知道。”
云筝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间。
新房并不设在这个院子里,这听风楼是赵无忧的独属,即便来日有了沐瑶这位尚书夫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出入自如。
听风楼,始终是赵无忧的听风楼。
瞧着自己身上的大红喜袍,盯着镜子里的容脸,赵无忧想起了简衍。分开那么久,他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愿他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痴傻之症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装一辈子也无所谓,反正她与他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轻叹一声,赵无忧徐徐坐定。
贺礼已经送到了简家,也算是彻底的了断了这份青梅竹马之情,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相干。
当精致的锦盒出现在简衍手上之时,他的脸上依旧是迟滞而痴凝的表情,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痴痴的望着盒子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简为忠不懂。
这盒子里放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小瓷瓶,看上去好像一瓶药。简为忠觉得很奇怪,这赵无忧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早前把昏迷的简衍送回来,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这般痴痴傻傻的模样,如今又送了这种东西过来。
赵无忧,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衍也不说话,只是合上了盒子,然后抱紧了盒子没有吭声。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当事人自然是最清楚的。
见简衍如此神态,简为忠一声轻叹,“这些日子你不哭不闹不说话,大夫说你体内血气淤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可我瞧着你怎么越来越严重?儿子,你不说话不要紧,可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得把喜服换上,得去迎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