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一怔,“此话何意?”
赵无忧没有抬头去看他,依旧漫不经心的提笔书写,“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征询你的意见罢了!他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他是在看别人。”
素兮懵懵的盯着温故,这话好奇怪:看公子的时候,又像是在看别人?
看什么?
等等,公子方才在说什么?征询温故的意见?咱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及温故了?
便是连温故也跟着愣了半晌,委实没有回过神来。喉间滚动,温故有些受宠若惊,良久才低低的问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齐攸王有什么异常?昔年我也只是见上那么两眼,着实没有跟齐攸王深交过,是以真当不太知晓这齐攸王的情况。”
“你不必解释。”赵无忧神态自若,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也只是心里头觉得诧异罢了!没别的意思,只是与你提个醒,来日若是遇见,务必要仔细留意。”
素兮心里头打鼓,公子怎么没让她留意呢?反而指定温故?
这里头,怕是有名堂。
谁也猜不透赵无忧的心思,这阴晴不定的人心,总归是难以捉摸的。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久而久之便没人敢继续往下猜。
朝廷上还在争议战与和的对外政策,赵无忧躲清静,始终没有去上朝,对外宣称抱恙在床。
到了夜里,教坊司那头竟然出哪里了消息,说是简衍又去了一趟教坊司,这一次随行的只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陈云天。看上去,两个人只是来这里尽赏风月的,倒也没别的意思。
红姑刻意让人给尚书府通了消息,也教人盯紧了雅阁,免得到时候闹出乱子,不好跟公子交代。
简衍看上去并无异样,跟陈云天一道吃吃喝喝,有佳人在侧抚琴,二人饮酒作乐,相谈甚欢。这二人如今倒像是知己好友,形影不离的。一个是纨绔公子,一个是无功无名,是故不管走到哪儿,也没人把他们放在心上。
世人眼里,这二人不过是浪荡公子,只知道风花雪月,不知道人间疾苦,朝廷恩怨。
赵无忧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迟滞了片刻。事实上对于简衍的踪迹,她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有些担心,担心简衍会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不代表她会选择原谅。谁都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在你犯下大错之后,还得大度能容的原谅你。
“公子在担心什么?”素兮自然是看到出来,赵无忧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和简衍有关。
赵无忧敛眸,“我只是担心,有些事情会应验在简衍身上。素兮,我不想到了最后,真的要亲手杀了他。此生灰白之中,简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抹彩色。”
素兮抿唇,“卑职明白!”
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赵无忧也不知是何缘故。而后处理公务之时,亦有些分神,连素兮也发觉了赵无忧的心不在焉。
“公子是不是累了?”素兮低低的问,端了一杯果茶上来,“累了就歇着吧!看今儿这情形,千岁爷约莫是不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