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啐了他一口,“没个正形,与你说正经的呢!”
他一笑,“我何时与你说假?这不也是正经事吗?”
天道苍苍,混沌生乾坤阴阳,当相辅相成,生生不息。
这厮于她惯来是轻挑无比,这娴熟的举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若雪花落唇,淡然清雅。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梨花清香,果然是世上最美好之事。
唇-齿-相-濡,各自心慌慌。
突然的挤-进去,让她心下一窒,当即抱紧了他的脖颈,“你这人……”
“担心了一路,好歹是囫囵个的来了。”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可这功夫,一刻也没停着。
“你、你去、去了荒澜?”她气息微促。
他低低的应一声,“想说什么?”
“你--”她说不出话来,颠簸得她如同骑乘白马一般,真当是半点说话的气力都接不上,“议、议和的事……”
“这不是正在议和吗?”他笑声-魅-惑,埋首在前。
赵无忧的指尖,生生的掐着他的肩胛,只能极力的隐忍着,“你、你停一下,我、我有话说。穆、穆百里,议和之事到底、到底谈得怎样?你可查清楚雪狐、雪狐的所在?”
他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议和之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诸多条件还得与众随军协商,如今你来了,自然也得教你过目。然则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她不能呼吸了。
“秋后算账!”他低喝。
她的身子骇然一僵,陡然间想起了那一日在迷雾阵中,与简衍的这三口之家……心下一窒,却是为时已晚。某妻奴一路上的随行相护,碍于不敢现身,只得极力忍耐。
而现在,这送上门来的小媳妇,又岂能轻易放过。
正所谓,夫妻和睦万事兴!
果然是真理!
帐内春意正浓,帐外却是冷眼相对。
简衍站在远处盯着那漆黑的营帐,也不知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好像隔了一个帐子,就成两个世界,教人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然则这夫妻之间的事儿,外人是无法窥透的。
陆国安心思自然是细致的,营帐之外所有人退之三丈外,形成一个包围圈。东厂的人只听命行事,故而无人敢多说什么,也不敢教任何人靠近分毫。
不过赵无忧进了穆百里的营帐,身为贴身随扈的素兮显然是要走走过场的,至少在简衍跟前,这赵家和东厂的势不两立,得做得逼真一些才算周全。
瞧了一眼冷面而来的素兮,陆国安摆出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这个时候,身为东厂千户的陆国安,跟素兮算是平起平坐的,甚至于比素兮还得高出一截,毕竟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