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轻叹,“我会很小心的,横竖我也是北疆人,出了大邺便处处是家。”
赵无忧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很多事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只不过这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握紧手中的布片,赵无忧敛眸不语。
夜里的时候,穆百里悄悄的过来了一趟。白日里阿达汗见了他,他自然是要过来跟媳妇汇报情况,并且交流交流人生心得。
“没叫人看到吧?”赵无忧问。
穆百里轻叹一声坐在床沿处,“禁了这么久,也该拆封了吧?难得过来一趟,又想赶我走?”
她无奈,“若不是现在时局太紧,我也不愿长久不见你。你我现下如履薄冰,岂敢有丝毫差池。这才几日没见,怎么的如此怨气冲天?”
“白日里,阿达汗和王后找我探了探。”穆百里为她掖好被搅。
如今赵无忧身上有伤,他可不敢轻易碰她,万一伤口裂开,心疼的又是自己。他想抱一抱她,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轻轻的握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裹在温暖的掌心里,慢慢的暖着她。
“是想看看大邺的意思?”赵无忧笑问。
他点点头,“荒澜境内若是发生动乱,势必会影响到你我。”
“所以他们就让人包围了营寨外头,不是监视而是保护咯?”赵无忧笑得凉凉的。
他扬唇一笑,“你如此聪慧,还用得着问我吗?”
赵无忧撇撇嘴,“如果帝后事成,那倒也好说,咱们可以继续议和。但若是失败了,想必咱们就会变成他人的口中食腹中餐。捏着咱们当大邺的人质,这帝后二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争权夺利之事总要两手准备,免得到时候一败涂地,无处翻身。”穆百里轻叹,他们都是朝堂里出来的,那些个尔虞我诈的,平素还见得少吗?是故各自心知肚明,也不必多解释。
“还有呢?”赵无忧问。
穆百里道,“估计这两日,荒澜该有所行动,大概是帝后要收回兵权了。”
“从巴里手中?”赵无忧凝眉,“没那么容易吧!”
“那就不是咱的事儿了,你负责咄咄逼人,我负责冷眼旁观。”穆百里握紧她的手,“那些该操心的还是让荒澜自己去操心吧!事事都要你我来想,以后若是出了事,还不得落在你我头上?荒澜经此变动,想必国内混乱一片,彼时不议和也得议和。”
“群龙换首,总归是不服管束的,还得乱一阵子,才能让荒澜缓过劲儿来。所以他们必定希望邻国不犯,否则他们哪有力量去对付内忧外患的局面?”
赵无忧轻笑两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