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委屈多了,自从娶了艳红之后,就陪着她一起为林家的事情分忧。想当初,在艳红与大弟弟权国结婚时的偏向性就不说了,我其实也理解,儿子和女儿根本无法一样,女儿无论在家里处于什么情况,都可以嫁人,而儿子却不行。艳红在婚前付出那么多,也算报答了父母养育之恩了。可是,我岳父母在林家有事的时候,还是处处都找艳红,而她的大弟弟林权国怎么样呢?他是一心一意都顾自己的小家,对爸妈家的事情不管不顾。请问,这对艳红公平吗?”
林权国与他的女人听到这里,表情露出了一丝惭愧之前,都没有反驳的语气,把脑袋沉重地耷了下来。
冯国强听了闫洪礼的一番陈述,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你就这些委屈?”
“不,这远远不够。我的岳父母不仅对艳红不公平,对小儿子权兵更不公平。”
林权兵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他们二老对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用得着你们为我打抱不平吗?”
女民警这时还紧紧拉着林权兵的胳膊,对他嗔怪道:“小林哥哥不要插嘴,听他把话说完。”
女民警此时对林家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出神地盯着闫洪礼。
闫洪礼还继续跪着,谁都没有主动招呼他起来说话。冯国强因为有女儿的因素,也没有这样做。不过,他下意识地把身子闪了闪,并不受对方的正面下跪,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救赎不了自己的罪过。
闫洪礼继续跪着讲述了:“当年老二权民结婚时,由于女方执意要房子,我岳父母却把自己的房子让了出去,借款购买了这套小居室。警官先生知道吗?虽然这套房子小,但也是一笔钱呀。当时我岳父母把仅有的积蓄要为权民结婚,根本就没有一分钱买房子。当时,作为林家的长子的权国可没出一分钱···”
闫洪礼的话刚讲到这里,林权国的女人忍不住插嘴了:“我们凭什么呀?你口口声声称权国结婚时,家里把所有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但我们当时有房吗?如果不是靠我和老公的多年奋斗,就没有现在的住房。爸妈当年找我们帮忙,就算权国想帮忙,我也不会答应,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林权国的心思是复杂了,赶紧冲他的女人一瞪眼:“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家大媳妇虽然还忿忿不平,但终于忍耐住了。
闫洪礼这时苦笑道:“你们不肯帮忙,但我们不能眼看爸妈的无助呀。当初老妈来我家哭着恳求艳红和我呀。”
林权民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跟自己的女人对视一下,眼眶里不由浸满了泪水。
冯国强露出好奇的眼神:“你们帮助他们了吗?”
林艳红这时张了张嘴,但却哽咽得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闫洪礼神情一片黯然:“艳红能不帮吗?尽管我家当时刚买了房子,还有一些外债但艳红等老妈一走,就跪在我的跟前求我出去借钱。我虽然对岳父母存有成见,但不能眼看自己的妻子的无助呀···我···我最后借了一笔高利贷···为了这笔钱,我们家勒紧裤腰带偿还了整整三年···”
闫洪礼的话令现场所有人都惊诧了,就连愤怒的林权兵也露出了黯然的表情。
林艳秋的眼睛早已经湿润了,不由把懊悔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老公李副市长。
一向傲慢的李副市长同样是鼻子一酸,把头也耷了下去。
闫洪礼这时把话指向了林家的小妹:“假如我岳父母真是重男轻女也就罢了,但对他们的小女儿和小儿子又是什么态度呢?他们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小女儿,而让胳膊有轻残的小儿子早早就辍学了。家里无论什么活都让权兵去干,而对艳秋却是百般宠爱。艳红早就看不过去了,不止一次职责我的岳父母。可他们却说,艳秋从小聪明,是读书的料,如果让她承担家务,就会影响她的学业,并还说这个小女儿就是林家的希望。请警官先生想想看,我们听了这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林艳秋听到这里,一回想往事,眼泪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冯国强的表情依旧是愤怒的:“所以,你表面对岳父母阳奉阴违,暗地里对他们积怨已深。”
“警官先生错了,他们二老做事再偏心,也是我妻子的亲生爸妈,我从来没有失去对他们二老的尊重。”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处心积虑干出这种事?”
“我和艳红其实都是在心疼小弟权兵呀。”
林权兵听到这里,刚想再发作,但被女民警预先制止了。他此时把一直陪护自己的警花视作女神一样,在她的阻止下,一时没了脾气。
冯国强的眉头快拧成了一股绳:“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兵今年也三十好几了,但还没有对象,除了自身有一处并不明显的残疾外,就是他们有正式工作,而且没有住房。家里虽然有这套小居室,但您们也看到了,我的岳父母和权兵在这里,已经够挤了,哪里还能再安一个新家?偏巧这时,我的岳父母又被查出了绝症。而权兵又好不容易处了一个外地女孩,眼看这门亲事又要断了···”
林权兵听到这里,鼻子同样一酸,黯然垂下了头。
女民警仿佛跟他感同身受,举起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