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蕙君肺都要气炸了,毫无形象地大吼道:“我龌蹉?我是疯狗?好啊董建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早就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
董建国大声地打断她的话:“是!我受够了,我承认我配不上你,你嫁我是委屈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让着你,包容你的坏脾气,我让你,是因为我愧疚,更是因为我爱你,别人说我攀高枝,说我妻管严,说我什么我都无所谓,就冲着你在老爷子面前发誓说,这辈子除了我董建国,你谁也不嫁,我就算背一辈子吃软饭的名声我也认了。我想,只要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在乎。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动辄喝骂,从来不留半分情面,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作践我的筹码,蕙君,我真的受够了。我想,你是不爱我的,当初只是为了跟老爷子赌气才嫁给我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如散了。”
商蕙君如同被人当头一棒,散了,他竟然说散了,他是要离婚吗?突然间,满腹的怒气都变成了恐慌,她从没想过董建国会对她说这两个字,她这辈子最自信的,除了工作能力,就是董建国对她的感情。
三十年来,他对她言听计从,俯首听命,让她觉得她不仅是个事业成功的女强人,还是个被老公疼爱的幸福女人,而现在,他说散了。
这种恐慌一旦出现便如决堤的河水,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冲击的她茫然无措。
她开始发抖,不可抑制的颤抖,睁大了的双眼因为激动充血,布满红丝,显得有些狰狞,心底的悲愤涌了上来,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久久久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喃喃着:“你……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
董建国摇头叹息,眼底一片沉痛之色:“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成天面对这么无能的丈夫,你心里一定烦透了吧!”
“董建国。”商蕙君陡然拔高了声音:“你卑鄙无耻,你想离婚就直说,不用找这么多借口,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如今你混的人模狗样了,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跟我离了,你就可以到外面去找小姑娘,花天酒地随心所欲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想离婚,除非我死。”
董建国重重叹了一息,心灰意冷地说:“你现在很激动,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董建国转身进了书房。
商蕙君瘫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起来。
许嫂一直躲在一边听她们吵,等老爷走掉了,她才敢上前,递上纸巾,边劝道:“夫人,您别生气,老爷那是说气话呢!谁都看得出老爷对您那是百分百的真心,不过,男人嘛,脾气再好也总有耐不住的时候,气头上说了过火的话也是有的,您别往心里去……”
商蕙君哭了一阵脑子也渐渐清醒了。
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着说:“他也不想想,那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那是真伤人心,许嫂,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就是嘴上不饶人。”
“是是,我知道,夫人您是刀子嘴豆腐心,老爷心里也明白。”
商蕙君幽怨的瞪了书房的门一眼:“他明白?他明白还能说那种话吗?这么多年,我亏待他了吗?对他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