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什么的,苏泽真心不会。而且每当面对权威,他眸子里的空洞和冰冷就会比平常凛冽十倍不止,刚一四目相对,反倒把那李大善人吓了一跳。
“这……”李大善人仔细打量了苏泽一番,也不等苏泽开口央求,就面色凝重地说:“老朽李善,是城主府的老管家,平日里偶尔做些善事,便被冠上了‘李大善人’的头衔,有愧,有愧。不知少年你是何来历?姓甚名谁?年纪几许?家在何处?可有婚配?”
苏泽知道自己是来报名的,而且参加比武招亲也有诸多限制,所以被李善询问姓名、年纪、家室、婚配,这些倒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最关键的问题不应该是实力吗?
在李鲨的催促下,苏泽照实回答:“晚辈苏泽,今年十三,家在南海一处无名渔村,尚未定亲。”
“哦,十三岁,不错不错……”听了苏泽的话,李善打量他打量得更仔细了,沉吟片刻之后,又问:“不知小兄弟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哎呀!”见李善尽问些不着调的问题,李鲨连忙打断道:“大善人,您这问的都是些什么呀?我们可是来报名的,年纪、身世没问题不就行了?”
“哼,你也知道你们是来报名的?不走正规渠道,跑到老夫这来走后门,我能不盘问得仔细些么?”李善先是瞪了李鲨一眼,然后才对苏泽说:“老朽与你这位朋友有点渊源,小兄弟别见怪。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父母可还安好?”
苏泽心说,李鲨姓李,李善也姓李,他俩莫不是什么远房亲戚?不过他对别人的家事没兴趣,当即回答:“三年前,村子被屠,连我父母在内,全村三十余口无一幸免。”
要是一般人说起这段遭遇,恐怕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但李善却见苏泽的双眸如两汪寂静的古水,深邃难测、波澜不惊,仿佛是在叙述某个路人的遭遇一般。
作为一个善人,李善自诩一向处于道德制高点,面对苏泽的表现,他心中难免涌出一丝不悦:眼下这种情形,要么是苏泽对于父母乡亲的死无动于衷,此乃不孝;要么是苏泽以虚言假语博取同情,此乃不诚。但是不论哪个,都能推断出这个冷漠的男孩不似善类。
“小……乞丐,”这种称呼,李善真心觉得别扭,“你确定这是你相中的人?”
“哎呀,大善人你瞎说什么呢!不就是报个名嘛,什么相不相中的……”不知怎的,李鲨语气中竟流露出一丝扭捏,“让你别问那些没用的东西,快点给我们报名啦!”
“给你们报名?”李善惊讶地问:“怎么,你也要参加比武招亲?”
李鲨不高兴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比武招亲?我也是很在意谁能把城主的女儿娶回家的好不好?李大善人什么时候开始歧视乞丐了?”
“额……”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李善头都大了一圈,连忙摆了摆手,回头叫了一声:“罢了罢了,人没事比什么都强。小亮,过来给他们登记!”
“好嘞!”那个名为小亮的男孩,正是李善的小孙子李亮,年纪不到十岁,长得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就是你们俩要报名吗?把姓名、年纪、家世告诉我,再给我看看你们的召唤师等级徽章。提醒你们呦,如果被我们发现你们上过学,城主大人可是会追究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