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管家不知所措地回头与弈管家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地点头应道:“是,老奴明白了。只是这石碑材质颇多,样式也不仅仅是方形一款,不知主人心里可有心仪的想法,还是让老奴按最贵的来呢?”
以前在小渔村里,谁家要办白事,顶多埋个土包子,再随手插一根木桩子就算了,火化这个步骤都不是人人能做的。由于村里文化水平低,大家连死者的名字都写不出来,以木桩当墓碑也就过过形式,哪里还有这般材质、款式方面的讲究?所以在听到贾管家的追问之后,苏泽也不禁一愣,沉默了许久,才黯然回答:“石料用纯白色的,款式怎么朴素怎么来吧,像她一样。”
“纯白石碑,寻常款式,上书‘苏泽之妻,白梦雪之墓’九字。好的,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办。”贾管家正欲转身,却见苏泽跪在花坛里迟迟没有动作,又忍不住劝道:“主人,老奴虽然不知这白梦雪何许人也,但她若是已死,还请您节哀顺变,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您好不容易才从第二帝国回到家里,脸上的憔悴之色,我们都能看得见。以您的身份地位,给一个死去的女孩以妻子的名分,绝对是她的无上光荣。若您不肯善待自己,她在天上也不会开心的。”
“行了,忙你的去吧。”苏泽就这么跪坐在花坛里,一动不动,“我不信这套,只是纯粹想陪陪她罢了。你要真的关心我,就尽快把墓碑拿回来。墓碑一刻不入土,我便一刻不起来。”
苏泽的性子谁人不知,他把话往这一撂,贾管家登时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贾管家走了,弈管家和十几名女仆却依然坚守在花坛旁边,静静地陪伴着苏泽。苏泽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回忆白梦雪的笑容,他们如此这般反倒有些煞风景。于是在他的三令五申之下,弈管家和女仆们才不情不愿地四下散开、各司其职,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女仆时不时端着毛巾热水、甜点小食在花坛附近溜达,随时听候苏泽的吩咐。
“苏泽,本球好无聊哇!”分别之时,苏泽把蛋蛋托付给了李莎莎,少了这个日常斗嘴的冤家,又陪着苏泽看了几小时的天,球球是真的忍不住了,气鼓鼓地叫道:“苏泽,不要待在这里啦,来给本球马杀鸡呀!”
苏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端着托盘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仆,对她说:“盘子里是水吧?把水放这,你带球球去马杀鸡。”
“不要!”一听苏泽要抛下自己,球球立马嚷嚷起来,“本球不要漂亮小姐姐的马杀鸡,本球只要苏泽的马杀鸡!”
就在这时,诺贝尔二十世国王在通风报信的弈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苏府的大门,恰巧听见了球球的叫嚷声。于是他一边走向花坛,一边豪迈地笑道:“苏泽呀,朕的宴会你不去,反倒跪在自己的院子里,这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体罚你了。来来来,赶快出来,陪朕聊聊。”
苏泽瞥了“出卖”自己的弈管家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给国王陛下看座,我们就在这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