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骂得起劲,蛋蛋也不甘示弱,兴奋地嚷嚷道:“大杂鱼!臭杂鱼!大杂碎!臭杂碎!”
“这这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英灵达尔文少年成名、青年夭折,短暂的一生受万众敬仰,最擅长的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传道、受业、解惑,最不擅长的就是跟人指着鼻子骂街。见球球和蛋蛋一唱一和,竟将骂街这等粗鄙之事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实在是没有能力靠自己的嘴怼回去,于是回头向骸骨邪龙求助:“老伙计,帮我吼它们!”
“唔……”苏泽多宠球球和蛋蛋,骸骨邪龙心里没点逼数吗?以它藐视巨龙的实力,都必须垂下脑袋认球球和蛋蛋当大哥、二哥,它哪里还敢当着苏泽的面吼这俩小祖宗?
“好你个没用的东西,真是白疼你了!”骸骨邪龙是指望不上了,英灵达尔文只好寄希望于苏泽能对自己的魔宠严加管教,于是端着架子说:“小苏泽,你的魔宠目无尊长,竟敢用如此粗鄙污秽之言语,当面辱骂你的先祖,你都不管管吗?”
苏泽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是达尔文王族的人,即便明知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祖宗,他也完全没有尊重英灵达尔文的欲望。
所以,听到这样的问题,苏泽不仅不帮这个孤立无援的倒霉祖宗,反倒替球球和蛋蛋说起话来:“球球自幼与我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它安慰我、保护我,只怕我都活不到今时今日。蛋蛋虽然还不满一岁,但它毕竟是由妈妈珍藏已久的魔兽蛋孵化而出,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它们呢?”
说到这,苏泽看向英灵达尔文的目光也骤然降温。然后他冷冰冰地说:“对我而言,它们就是我的命。即便你是我的先祖,也没有资格污蔑它们是什么鬼东西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相反,我还要替它们讨个说法。要是你不能说出一个怀疑它们的理由,并且让我信服,什么罪孽黄昏,什么人类的未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好,你想听理由是吧,我给你!”在龙岛上睡了十几年,突然见到苏泽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后代,英灵达尔文心里那个恨呀!于是乎,他一咬牙一跺脚,指着苏泽肩上的球球和蛋蛋说:“世间亿万生灵,均可以用界门纲目科属种来进行系统划分,动物如此、魔兽如此,唯有精灵和妖兽不在此列,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苏泽想起,之前自己说青铜剑妖和金剪妖兽是同纲生命体时,还被英灵达尔文训斥为滥用知识,于是虚心求教:“苏泽不知,还请先祖明示。”
“哼,你小子也有‘不知’的时候?”英灵达尔文先是气呼呼地怼了苏泽一句,然后才缓和心情,一本正经地解答起来:“凡生物,必有生命,那生命又是什么?世界是一个循环,生命也是一个循环。我们每日都需进食、排泄,仅仅是因为不这么做,我们就会死。摄取自己所需的,排出自己所弃的,以其它植物、动物作为自己生命的来源,将自己嵌入到世界循环之中,这便是亿万生灵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妖兽是什么?不过是一些历经时间的洗练,不知为何习得了吸纳天地元素的敲门,从而可以控制自身行动的死物。它们不需要进食、不需要排泄,只要天地元素不竭,它们的生命就能永续,直到自身腐朽损坏的那天。精灵也是一样,它们连生物最基本的躯壳都没有,纯粹是天地元素所化。换个思路来看,它们不过就是一群躯壳为天地元素的妖兽,一群天地元素不竭,躯壳生命皆长生不灭的妖兽。”
说到这里,英灵达尔文才直视苏泽双眼,无比严肃地发问:“回答我,它们跟有河就能转、有柴就能烧的水车和火炉又有什么区别?它们又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生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