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也该他们几个运气不好吧。那天晚上也和今天这样,风急浪大的。完了老廖让大家都进屋呆着,谁也不许在甲板上乱走,就是怕出个什么意外不好交代。可那几位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深更半夜的跑顶层上去了。”技工接过我递去的烟,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在那里低声说道。
“那他们去顶层,你们没拦着?”我就纳了闷,既然发现同事冒着那么大的风浪去顶层,这些技工们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或者干脆将他们拦下来问问情况?
“哪儿啊?当时我们要是有人发现他们去顶层,肯定会拦着啊。那天晚上也邪性,那么大的风浪,钻井平台颠簸得那么厉害,俺们居然睡得那么死。等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才发现,那几位死在甲板上了。”技工吸了两口烟,在那里接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今后我晚上还是不要去顶层了。听你这么一说,挺害怕的!”我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在那里抬手搓动着胳膊道。我要表现得符合我的年龄和身份一些,不能让人察觉出来我其实不是什么检测局的职工而是一个道士,甚至是特工的真相。
“我是一个特工吧?应该算是吧!”我在心里默默想道。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电视来。那时候还不知道特工这个词,只知道电视里只要一出现特务这个词,就代表坏人要出场了。长大之后才知道,原来特务就是特工。不光敌人有,我们也有。
“呵呵,小楼啊,别那么害怕。大老爷们的,只要按照安全规程来办,就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来,咱俩再喝一口!”技工见我胆子不大的样子,赶紧在那里安慰起我来。他怕说这些话将我吓着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好不容易来了张生面孔,还没混熟呢。就这么让我走了,那不是又要天天对着那些已经熟透了的老脸了?关键是,我要是走了,侯爽爽肯定也得跟着走啊。要是让那些牲口知道是他把我们吓唬走的,估摸着今后没他好日子过了。
“喝酒喝酒,那以后还要大家多照顾啊!”我装作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在那里端着搪瓷缸子对身边那技工说道。见我举了杯,不少人都凑过来要和我喝上一口。气氛就这样慢慢的热了起来。吃过晚饭,将娱乐室收拾干净之后,老廖借着酒兴将平台上唯一的一套卡拉ok设备给弄了出来。然后,屋外是一阵阵惊涛拍岸的声音,屋内则是响起了大家五音不全的歌声。
因为知道晚上会有暴风来袭,老廖陪着大家唱了个把小时的歌之后,就起身催促我们各自回房了。侯爽爽是个女孩子,不合适跟人合住,所以老廖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宿舍区的中间位置。为的就是好让她知道左右都有人,晚上不至于那么害怕。再一个,这么安排也方便大家互相监督。都是离家大半年的主,这陡然平台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谁也保不齐会不会有人去做禽兽!
而我,则是和老廖住一间房。房间正挨着侯爽爽的那间房。住在两头的,则是那些全副武装的保卫们。他们都是现役军人,胆子都在部队练出来了。所以将他们安排在宿舍区的两头是最合适不过了。一则方便他们晚上站岗,二则有军人在两头护着,技工们也能安心一些。
房间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起码屋子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进屋之后把门一关,风浪声也变小了许多。如果不是平台有些摇晃,还是可以很好的得到休息的。不过也就是我初来咋到的不习惯,对于老廖他们来说,这种颠簸只是小儿科,他们早就习惯了。躺在床上,往身上盖了一条毛毯之后,老廖陪着我抽了一支烟,又扯了几句闲篇之后就发出了如雷的鼾声。他们干的是体力活,所以基本上都是沾上枕头就会睡着。
“哗,哗,哗!”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透过墙壁上的舷窗看向窗外。摇晃着的床铺和阵阵的海浪声,让我睡意全无。我在想,我的对手是怎么越过大海,避开了那些哨兵的监视上到平台来行凶的?一群散兵游勇,难道比平台上的正规军更厉害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或者是还没有发现的。
“过两天,等灯草他们来了就好了。”我将双手枕到脑后,在那里暗自想道。灯草和霍晶莹一来,我就可以提出和灯草住一间房。而侯爽爽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霍晶莹睡一个屋了。只有那样,我们才有机会避人耳目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活动和安排。眼下和老廖住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脑子里这么盘算着,床铺有规律的那么上下摇晃着,渐渐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多会儿功夫,我也步了老廖的后尘,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