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嫂嫂?多年未见,你还是如同昨日一般。可喜可贺,真真是可喜可贺!”我一扭头,瞬间就认出了茅山镇上的豆腐西施王家嫂嫂来。随后不顾师父的不悦,抢先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寒暄起来道。说起来当年懵懂无知,十几岁的年龄正是对异性好奇的年龄。王家嫂嫂的出现,成功的填补了我心里的某些空白,例如那大v领,例如那若隐若现的......!
“嗯哼!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师父轻咳了一声,随后将身子插到我和王家嫂嫂之间。又将我的手使劲从人手上掰开,这才文绉绉的在那里问候起来。我看着师父脸上那种故作正经的神态,忽然嘴角抹过一丝笑意。
多少年了?三年还是五年,自打从茅山镇出去之后,他脸上就很少有这种轻松惬意,随心所欲的神情了。旁人不知道师父的脾性看不出来他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我可是他教导了20多年的徒弟,我能看不出来?以前那个不修边幅,万事顺其自然的师父,如今是又回来了。而我,打心里也是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几年了,踏入尘世之后,我的遭遇让我的心情再也没有如同今日这般放松过。
“茅道长还不是一样?倒是喵喵道长,如今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王家嫂嫂抬手轻掠了掠耳旁的散发,看着我们很是亲热的说道。我趁着她和师父说话的时间,看了看她身后的铺子。铺子里已经不再单调的卖豆腐了和豆腐脑儿了,如今还增加了豆浆,豆干之类的商品。铺子不大,镇子也不大,这里的人流量和购买力,足够王家嫂嫂生活了吧?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对了茅道长,你不在的时候,我隔几天就去帮你打扫打扫屋子。你门前那锁,我给换了,这是钥匙!这回回来,还走么?”王家嫂嫂见我打量她的铺子,连忙转身从里面拿了两杯热乎的豆浆来塞进我和师父的手里,随后从身上的挎包里摸出几把钥匙来对师父说道。
“王家嫂子,贫道多谢!”师父听见人家这些年一直在帮自己照看着房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激动来,一抬手一低头郑重的来了一个稽首道。这回我知道,师父是真正经了。
“谢什么呀谢,咱们俩家紧挨着的。你不在家,难道我看着你家房子破败下来?再说了,当年你和喵喵道长还帮过我大忙呢!”王家嫂嫂从铺子里搬出一条长凳,让我和师父坐下后说道。师父见家中时常有人洒扫看顾,也就不急着回家了。一撩道袍下摆,施施然坐了下去。
“那个,怎么没见你当家的?这铺子就你一个人操持着?”师父坐定之后,用吸管捅破了手里豆浆的包装吸了两口问道。王家嫂嫂夫家姓王,镇子里的乡亲们大多习惯了这么叫她,本身的姓名慢慢的反而没多少人知道了。师父看了看铺子,没见着王家那位在家横,出外怂的男人,这才有此一问。
“什么当家的呀茅道长!哎,不瞒你们说。你们走后第二年,我就和他离了。”王家嫂嫂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那里说道。茅山镇不比外头的那些个城市,离婚和拉屎似的脱裤子功夫就办。在这里,离婚这种事情还是觉得不太光彩,羞于启齿的。尤其是离婚的女人,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情况屡见不鲜。可想而知,这几年王家嫂嫂的日子,过得并不会如意。坐了这么半天,看她铺子里的生意就看得出来。除了两个大爷蹭过来买了豆浆之外,再无他人前来光顾。
“依你家那位的性子,离了也好!”我将喝空的豆浆杯扔进铺子旁边的垃圾桶里说了一句。王家嫂嫂的男人,我虽然没有和他深交过,但是看那德行也知道他的为人是什么样了。典型的就是那种吃嘛嘛不剩,干嘛嘛不成的主。在外不如意了,回到家就揍老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有种你在外头将让你不如意的那货揍一顿?回家拿老婆出气算怎么回事。
“胡言乱语!”师父冲我脑袋敲了个爆栗,随后轻声呵斥了一句。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半途离婚本就不幸,我这话说得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一般。
“茅道长,你这习惯还是没改。喵喵道长这些年,可没少挨你的打。喵喵道长说得没错,离了之后吧,我这日子反倒是过得轻松了许多。”王家嫂嫂伸手拦了师父一下,然后在那里说道。
“那也罢,以后有个什么为难的地方,直管找我这徒弟。他不帮你摆平,贫道就将他摆平!”师父轻弹了一下道袍下摆,随后对人许下了承诺。
“他如今在外头混得甚是如意,比起贫道当年可是强多了。”见王家嫂嫂似乎不信我能给她帮上什么忙的样子,师父紧接着在那里找补了一句。我知道师父这是承了王家嫂嫂多年来帮着洒扫房屋的人情,想着以后瞅机会,让我替他还了人家这份人情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