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大师
深夜时分,席云芝疲累至极,沉沉睡去,步覃却自她身边坐起了身,看着她有些发皱的眉头,不禁温柔的弯了弯嘴角,看来真是累了呢,下回看能不能再克制些,可是也不知怎的,只要碰上了她的身子,他便不愿轻易歇手,像是着了魔般,非要做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伸手将她的眉心抚平,掀被下床后,又轻柔的替她掖好了被角,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步覃不禁失笑,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走出房门,韩峰和赵逸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他走过去,两人齐齐单膝跪地,说道:
“爷,找到了。在城北巷的一座破庙里,就他一个人带着两个药奴。”
步覃点点头,对韩峰招了招手,韩峰起身凑过来,步覃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韩峰露出震惊的神色:
“爷,你是说……去夫人店里偷……这,不好吧?”
步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韩峰便缩了缩脖子,喊上赵逸领命而去。
席云芝醒来后发现夫君不在身边,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早起,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奇怪,明明夫君睡得比她晚,用力比她多,他怎么还能起那么早,并且丝毫不觉疲累。
她掀被子下床,发现平常也起身了的韩峰和赵逸今日也不在院子里,她煮了一些早饭放在锅里之后,便收拾收拾赶去了店里。
张延自从住进店里后,每日也很勤快,早早便将店门打开了,席云芝走入空无一人的前堂,听到后厨有些响动,便走过去,掀帘子看了看。
只见张廷正吹着口哨烫鸡毛,从席云芝的角度看去,他的背影还真有点婀娜多姿的模样,不会真给赵逸说着了,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吧?
向来对别人的事不多干涉,席云芝便放下了帘子,兀自站到了柜台后头,谁知算盘还没拿出来,便见店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昨日前来买鸡的那小厮,不等席云芝开口询问,他便自己开口说道:
“掌柜的有礼,城北王员外家的宴席可办结束了?我们楼里的娘子日日闻着贵店传出的香味,都馋的很,嘱咐我说今日务必买回去。”
“这……”席云芝听后,眼波流转,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客官,实不相瞒,虽然王员外家的宴席已经结束了,但……我这后厨的师傅却说这些天太累了,要休息几日才肯上工。”
那人有些意外:“嗨,有生意做还休息什么呀?你这后厨的师傅未免也太大牌了。”
席云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客官说的不错,这位师傅可不是普通人,偷偷告诉您吧,他呀……是从宫里出来的,从前伺候的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主,我可不敢得罪了他。”
“宫里出来的?”席云芝的话,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是啊。宫里出来的,我若把他逼急了,他一气之下拂袖走了,我这店还要不要开下去了,客官您说是不是?”
“……”那人面露难色:“可是,我们娘子……”
席云芝诚恳的对那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出了柜台,边走边说道:“算了,都是生意人,我也不能眼看着您为难,有生意谁都想做不是,我进去给您问一问,求一求罢。”
“……”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席云芝脸色不善的从后厨走出,磨磨唧唧的承诺了那人两只,那人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铺子,说下午来取。
张延将鸡都上了炉子,这才用围裙擦着手从后厨走出来,站到柜台前和席云芝说:
“我那些兄弟可说了,城里百姓们已经都在讨论京里来的御厨什么的,就是半句不提咱们店,你说我张延辛苦这么些天,到今天为止才卖出去两只,这……中午我可得喝两杯庆祝一下啊。”
席云芝见他神情有些不屑,自然知道他又在讽刺自己,也不计较,温和的点点头说道:
“好,那就喝两杯。”
张延哼了她一声,便又在店里嚣张的大叫:“翠丫,给我去买些酒回来。翠丫!”
可是翠丫根本来没来铺子,他的叫声自然没有人回应了,张延不禁对席云芝说道:
“还没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席云芝看了看艳阳高照的铺子外头,勾唇说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你去忙,一会儿我给你去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