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如意如月在席云芝的窝棚里做绣活儿,如意便气鼓鼓的将东西放下,说道:
“呸,男人都是一个样,嘴上说不喜欢那些女人,可收起人家的东西来倒是毫不手软。”
席云芝正在给步覃吹药,听见如意的话,便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她,只听如月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是,他也不看看那些东西是什么,就敢全都收回来。”
步覃靠在兽皮软垫上看书,他也听见了两个小丫头的抱怨,和席云芝对视一眼,由席云芝主动问道:
“哟,人家收东西,碍着你们两个小丫头的事了?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在吃醋呢吧?”
如意如月听了席云芝的话,两张小脸爆红如血,对视一眼后,便不敢再说什么,怕越说越错。
可是席云芝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们,将吹凉的药递给了步覃,让他趁热喝掉,嘴上却好像自言自语的在说:
“唉,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真是一点都不假。夫君,看来再过段时间,咱们可以给这些年轻人办喜事了。”
步覃喝了一口药,觉得太苦,就想搁置在一旁,却被席云芝先一步扣住了手,用眼神威胁他必须喝下去。
步覃无可奈何,只好闭着眼睛将药一口闷下,然后趁着席云芝去摆碗的时候,也用话来逗了逗两个小丫头:
“好啊,过段时间,就给你们办喜事,如月指给赵逸,如意指给韩峰。”
两个小女孩顿时急了,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我不要韩峰。”
“谢爷成全。”
“……”
席云芝和步覃的动作都愣住了,对看了一眼,这才问道:
“你们都想嫁给谁啊?”
两个女孩又一次异口同声:
“赵逸!”
“……”
席云芝真想问一问她们,那韩峰怎么办?一个人太寂寞如雪了吧。
屋里正一派和乐的就嫁谁不嫁谁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如意如月两个丫头分别表示,韩峰太死板,赵逸好幽默,跟韩峰一定会闷死,跟赵逸一定会笑死,她们不想闷死,只想笑死。
席云芝看着这两个丫头,正想好好跟她们说到一番婚姻的难处,没想到窝棚外头就传来了几声‘嘣嘣’的巨响。没多会儿,就听见刘妈在外头拼命喊道:
“夫人,有齐国的散兵来骚扰,首领让咱们都先去地窖避一避。快走吧,大伙儿都在躲在地窖里了。”
席云芝大惊,和如意如月将自己的细软银钱全都收好之后,便扶着步覃,走出了窝棚,发现外头已经乱成一片,族人们纷纷窜跑,席云芝让如意如月扶着步覃,自己则大声的喊着小安,从人群杂乱的脚步中,小安小小的身子跑了出来,席云芝一把将他抱在手中,然后跟着人群,走入了专门用来躲避敌人的地窖。
赵逸和韩峰听说了鄂温克族年轻力壮的男人都集中到了外围去御敌了,他们俩便也自告奋勇的赶去帮忙。
席云芝他们躲入了地窖,发现地窖很大很宽,而且空气都很流通,看来这就是鄂温克族常年用来躲避敌人特意挖制的避难场所了,里头还分有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墙,就是为了让一家一家的人躲在一起用的。
席云芝惊魂未定,问步覃有没有事,步覃摇头表示没事。地窖里,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上面的战况。
步覃将耳朵贴在土壁上,侧耳倾听一会儿后,便对席云芝曝出了准确数据:
“敌人不足百人,没有骑马,应该不足为惧。”
席云芝大奇:“你听得到吗?怎么可能?”
说完这些,席云芝也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上,可是除了土窖中的嘈杂声响之外,她是什么都没听见。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土窖的门便被打开了。首领身边的阿铁木跑进来对大家说危险已经过去,大家可以出来了。
首领巴达打了一场胜利的仗,所以很是高兴,当场就要把自己的妹妹巴雅嫁给赵逸或者韩峰这两个抗敌大将。
如意和如月一张小脸都就纠在了一起,对着巴雅几乎咬碎了银牙,幸好,韩峰和赵逸并没有接受首领的好意,态度坚决地拒绝了首领的好意,巴雅觉得很没面子,气得转身就跑。
后来,席云芝才知道,原来鄂温克族每年都会受到来自山那头齐国散兵的骚扰,有的时候胜了还好说,要是败了,那些散兵就会冲进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久而久之,鄂温克族才会给自己的族人建了一所可以藏身的地窖,地窖里有食物和水,足够所有族人在里面住上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