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话,快干活儿!”凶恶的士兵对席云芝怒道。
小安看见自家娘挨打,从席云芝旁边站了起来,冲过去就要打那个士兵,席云芝吓得赶紧抱住了他,只见他小小的拳头打在那士兵身上:
“不许你打我娘,你是坏人,坏人!”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士兵说着就凶神恶煞要从席云芝手中把小安抢过去,席云芝拼死护住,一边给那士兵道歉:
“你大人大量,小孩子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我替他赔罪,向你赔罪。”
那士兵根本不理会席云芝的求饶,说什么都要抓到小安,眼看小安的一条胳膊已经被那人抓在了手中,席云芝的力气自然没有男人大,看着小安哭喊的神情,她心如刀割,把心一横,从头上抽出一根发钗就刺向了那人的眼睛。
她抢回了小安,趁着那人捂着眼睛嚎叫的时候,席云芝又冲上去,把那根钗插入了那士兵的颈项,顿时那人脖子上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
席云芝抱着小安,拔腿就跑,可是这里的混乱早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她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
但席云芝不想认命,染满鲜血的右手抓着金钗直发抖,看着周围向她涌过来的士兵们,跪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看到那些士兵都对她亮出了兵器,一把把长枪就要向她齐齐戳来,她弯下腰身,把小安完全覆盖在自己身体之下,尖叫着等待即将到来的死刑。
“啊——”
“住手!”
预想中的死刑没有到来,被一道低沉暗哑的女声制止住了。
席云芝蜷缩在地上,不敢回身,只听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下,那低沉的女声在她头顶响起:
“抬起头来。”
席云芝颤抖着直起了身子,却还是不敢回头,只见那个女人从她身后转到了她身前,蹲下身子,抓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了几眼,然后才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去打盆水来。”
士兵领命而去之后,不一会儿,就打来了一盆清水,那个女人亲自用毛巾替席云芝把脸上的煤灰清理干净之后,看到煤灰之下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孔,不觉嘴角扬起了慑人的微笑。
“果然是你。先前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席云芝紧紧抱着小安,防备的看着她,努力在脑中搜索这个女人的样貌,但很可惜,席云芝敢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铁统领,这个女人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先前围捕席云芝的一名士兵对那个女人说,席云芝紧咬着下唇,让自己镇定下来,只听那个女人站起身来说道:
“我看到了。那是他咎由自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虎毒不食子,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摔死吗?”
那个女人说完之后,就将席云芝母子扶了起来,在众士兵面面相觑的窥视之下,席云芝和小安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营帐之内。
席云芝依旧难以卸下心房,只见那个女人对她笑道:
“你不用害怕,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的。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席云芝看着她想了好久,才低下头摇了摇,只听那个女人无奈的替她解惑:
“我是铁柔啊。你在洛阳的喂水搭救之恩,我铁柔没齿难忘。”
铁柔?
席云芝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之后,才猛然想起,这个女人,竟然是之前被闫大师带在身边的那个女药奴,她清了毒素,变了一副面貌,如果她不说,任席云芝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她的身份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云芝刚受过大难,脑子有些不灵光。
铁柔笑着对她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齐国人,在齐国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你一个萧国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到我们齐国境内,还被抓来做了奴隶?”
“……”
席云芝嘴唇干涩,对着那个女人欲言又止,最后归咎成一句话:“一言难尽。”
铁柔也是个体贴的,知道她落得如今下场,定是有原因的,便就不再多问,对她说道:
“不想说就不说吧,这里是我的营帐,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让人给你们送水和吃的来,没事就别乱跑了,知道吗?”
铁柔说完之后,就出去喊了两个士兵,吩咐了给席云芝她们送水和吃的的事情之后,她便出去了,临走前还跟席云芝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
“千万不要出去哦。我的地盘没人敢闯,但你门要是出去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
席云芝早已被吓破了胆,见识过生死一线的恐怖,就算铁柔不说,她也是不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