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应该比较特殊,有人用斧头砍掉了周坤的胳膊腿,他应该是流血过多死的吧。
老张沉默了一会儿,和我说:“这个周坤我们无法断定,因为流血过多可能引起心脏暂停。但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心脏暂停之后,血压为零,血通过伤口全部流入大水缸里面。所以第二天发现尸首的时候,整个水缸里的水都是红的。”
水是红的?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怪不得孙能会死。我最后扔鱼的时候,没有看那个水缸,但是打烂的两个水缸,血水并不浓。如果最后一个真的是老张说的那个水缸的话。那么孙能布阵之后,最后那一条鱼,会不会是还没有发挥出效果,鱼就死了。
想到这,我就更觉得可怕。
“现在我们有一个问题,我们咨询了很多人。都证明死者生前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总觉得和警察说李寡妇的事儿,有点胡扯了。但我又不能不说,只能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
老张看着我:“这么说你和警察撒谎了。”
我没吱声,那我应该怎么和警察说。难道要说,这些人都是李寡妇害死的,警察可不相信。
“你觉得他们都是李寡妇害死的?”
我还是没有说话,但我点点头。
“那天我送你的绳子,你用了吗?”
我点点头。我真的用了,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我就念大慈悲观世音菩萨,念完三十七遍之后,救系一个死疙瘩。老张让我系十三个死疙瘩,我已经完成了。
“我完成了,但我没有觉得有作用。”
“完成了啊,那在把十三个死疙瘩解开。”
“你说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刑警老张可是让我的系得死疙瘩,死疙瘩就是解不开的疙瘩啊。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解,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我突然明白一个了道理,这根本不是什么民间手艺。老张把它做得有模有样,好像就是要告诉我,不管表面现象多么的通神,实际上只是自己认为解不开的死疙瘩而已。
老张转身走了,走的时候,留给我一句:“解疙瘩的时候,想想我给留下的那三个问题。”
我对着老张的背影喊:“你回城里吗?”
“不,我要找到那个人再走?”
“哪个人?”
“就是把李寡妇的尸体送回来,还能把周坤用斧头劈开的那个人。”
难道还有这样一个人吗?
我真的是有点想不明白,我走着回家的,一路走一路想。就想老张问我的那三个问题。但始终没有答案,我还震惊于,原来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的事实当中。
回到家之后,我开始解那些死疙瘩,真的很难解开,但是用两根针就可以做到。我突然明白了老张的意思,老张把自己弄得像驱魔师一样。其实,他根本不是,他只是一个真正的无神论主义刑警。
老张觉得,我是一个破案的关键。所以他找到了我,如果他继续像别的警察那样问我的话,我还会继续撒谎,因为他穿着警察的衣服,而我是神棍,神棍不敢相信警察。
但老张是个聪明人,他的方法不一样,他穿着神棍的外衣。在我埋下种子之后,他迅速对案情进行了了解,然后又在这里等我,给孙能烧纸钱,然后勾引我下车。问我三个问题,让我如实的把实情说出来。
都说城里人心眼多,看来是真的。这心眼多,还带拐弯的。我要是和他在一起,被卖了都是我给他点的钞票。
不过,就算我想通了,还是觉得老张说的挺有道理。他问了我三个问题,最起码第二问题解决了,那些人的死法都一样。
我琢磨越长时间,脑子越乱,头疼,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志哥来找我,他给了我八百块钱。
“这是啥钱?”我纳闷的问。
“给孙能大师的钱,孙能大师去世了,就给你吧,反正是乡里出的,不要白不要。你给李寡妇刻碑不也没有收费吗?”
我接过钱,脑子和短路一样,砰的一下。本来特别疼的头,好像一下子融会贯通起来。我拿着手里的钱,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老张问我的第三个问题。
这些人死前有什么预兆,这些人死前都收过钱吧。
风叔、大胡子、王木匠肯定收过钱,但其他人呢?不会吧,是不是让我找到了什么规律?越想我觉得越有可能,老张问的问题就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