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着拳头,冰冷的珠子硌的我手心生疼,可是我仍然不愿意放开。心好像被尖刀剖开了,又往里面倒了一桶冰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冒着寒气。
醒来短短不过几分钟,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梦里因为凤渊的出现而稍稍获取的一丝温暖,在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的时候,就全部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了。然而,当我以为这样的自己已经够可怜了的时候,命运却嘲弄的冷笑了一声,告诉我:“世界上没有最糟糕的事,只有更糟糕的事。”
于是,现在的我,连凤渊送给我的,两人之间唯一的维系都没有了。
这一夜,我手捧着珠子,再也没有睡着过。第二天,去夜宵城上班,老板娘还打趣我说:“哎哟,我们店里来了一只国宝大熊猫,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呵呵。”我扯着嘴角,无力的附和了几声,转身去端盘子送菜。
“小鱼。”不料,身后老板娘收起了笑,正色道,“你知道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吗?”
“……”印象中,老板娘还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过。
“人活一世,开心点。”不重的声音夹杂在喧嚣的吆喝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却显得异常清晰,准确无误的落进了我的耳朵里,“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老板娘,我……”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事被人洞穿了,手足无措的焦灼感,让我有些无法适应,本能的想要辩解。
“行了,在我这不用装,赶紧去忙吧。”老板娘了然的摆摆手,“反正快不快乐,痛不痛,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跟我解释也没用。”
“谢谢你,老板娘。”我竭力克制着,不动声色的迈开脚步,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即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如暴风雨骤降的海面,波涛汹涌——快不快乐,痛不痛,真的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骗过所有人,也终究骗不过自己。
浑浑噩噩的一天,又即将过去了。我走进小区大门,和值班的门卫张大爷打了声招呼,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在路过花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有个白色的人影从跟前飞快的闪了过去。可等我仔细往四下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以前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多了留下了后遗症,总之接下来不足两分钟的路程,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我,整个人后背都是毛毛的,非常不踏实。
胸腔紧紧提着一口气,加快脚步终于到家了。我多一眼都不敢看黑黢黢的楼道,转身关上了门。“啊!”然而就在开灯的一瞬间,一张惨白的脸毫无征兆的,猛的出现在了我跟前,还是把我给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倒抽了口凉气,险些没摔倒。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紧跟着从惊吓变成了愕然:“小白?”
眼前的人可不是小白吗?一头利落的银白色短发,一双猫儿眼似的大眼睛,白皙到过分的皮肤,和还透着几分稚嫩的五官,一眼看上去,不过只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而已。
但在意识到小白的身份后,愕然又立马变成了迫切的询问。好似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我从呆滞中猛的醒过神,几步上前就拽住了小白的手:“小白,你是来告诉我凤渊的消息的,对不对?凤渊有消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