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撩起大衣,露出别在腰间的短管火枪。
不敢多说一句话,俩人识趣地溜了出去,连酒都没来得及带走。
“这么凶干什么?”郑飞姗姗来迟,在布拉德对面坐下,停顿了一会儿,问:“说吧,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你不是好人。”
郑飞心头一紧,正要作出回应,只听布拉德又说:“但也不是坏人。”
这时,酒馆伙计端来了一壶好酒和一碟烤肉,瞧见两名客人面色不善,匆匆退去。
布拉德给自己倒了杯酒,凑在鼻尖闻了闻,一饮而尽。
随后,他僵滞许久的脸终于露出了微笑,跟郑飞解释自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在跟踪约翰·塞纳去伊斯坦布尔的船上,我偶遇了一个学者,他非常健谈,讲了很多令我耳目一新的道理,于是我把他当成神父,说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他的回答是:世间本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所谓的好与坏,只取决于人的心。这句话,让我想通了一切。”
看着布拉德略显激动的模样,郑飞放心了,拿起酒壶倒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布拉德手指敲了敲桌面,无奈地摇摇头。
“我想忏悔,想赎罪,但假如我今天救了个人,也许他以后会危害到其他人,更何况世上有那么多人需要拯救,不是我所能办得到的,就算一辈子为赎罪而奔波劳累,我也得不到哪怕半点快乐。”
顿了顿,布拉德拽过酒壶,瞟了郑飞一眼,边倒边说。
“所以,我打算向你学习。”
“学什么?”
“不再关心不相干的人,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好。”
布拉德淡淡地飘出一句,是他对郑飞的人物形象总结。
郑飞不禁翘了翘嘴角,这话好像对又好像不对,从某种角度来看,简单却挺透彻。
“那么你在意谁?”郑飞晃了晃酒壶,已经被倒完了,于是吃了片烤肉。
据他对布拉德的了解,布拉德身边除了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追随者,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谁在意我,我就在意谁。”布拉德喝完酒,呼出一口酒气,盯着郑飞的眼睛:“比如你。”
之前,布拉德伪装成白胡子小老头,就是为了试探郑飞,以此判断郑飞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追随。
“我可不在意你。”郑飞撇撇嘴,总感觉这话怪怪的,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呃,要不换个方式来说吧,你拿我当朋友,我就拿你当兄弟,只要你做的事是大家认为对的,我就帮你。”
话音落下,布拉德抬起酒杯,坚定地注视着他:“干杯!”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郑飞和他碰了个杯,相视一笑。
远处的柜台后,酒馆伙计愣愣地望着他们,嗤笑了一声,嘟囔:“真是有病。”
这是因为,俩人的酒杯都是空的。
消除隔阂,开始商谈重要的事。
“说说,这几天跟踪约翰·塞纳有什么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