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听令!”武松注视前方越来越近的倭船,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待他们离近些再开炮,让这群杂碎一个也跑不了!”
凌振面色凝重,拱手行礼,“得令!”
武松不再言语,依旧捧着酒葫芦,往甲板上一站,准备看戏。早有持盾卫士站在前面,从各个方位护住他。
这群倭寇共有九艘破船,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货色。这群长的歪瓜咧枣的鸟玩意们,此刻斜腰拉跨的站着,对着武松的船队放声大笑,那意思是说:“又有肥羊可以宰了。”
凌振高举手中令旗:大叫道:“开炮!”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轰鸣声,敌船上的倭寇们尽情的为武松表演着飞天落地的大戏。这群龇牙咧嘴的国际友人表演的太卖力了,脑袋碎开者有之,拦腰撕开者亦有之。梁山水师欢迎胜利的大笑声,倭寇着鬼哭狼嚎的喊叫声,把那群正在喝菜粥的大宋水师俘虏吓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北宋末年,尽管优劣火药的生产能力极端低下,制造工艺极其粗烂,然而再怎么垃圾、迂拙的大炮,也比倭寇手中的宝剑宝刀好用。倭寇武功再高也是屁用没有,因为他们压根没能力靠近对手。
凭心而论,凌振制造的大炮实在算不上多高端,然而这门手术只有他会,别人不会,于是他就当之无愧的享有了“大宋第一火炮高手”的美名。
很快,海面上漂起了一大堆断裂的浮尸,血水四处散开,如同在海里开了个颜料场。
梁山大炮又笨又蠢,装弹还非常慢,然而每一炮下去,必定会增加几个新尸体。
那个身上带伤,还没死透的倭寇头子抱着船只残骸,尽量使身体不往下沉,他手忙脚乱的在水里乱蹬,口中用特别生涩的汉语嚷道:“武……武老二……别……别杀我……投降……投降……财宝……大大的有……全给你……”
旁边一人搂着根断了的桅杆,急的捶胸顿足:“你得叫他武寨主,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倭寇头子用日语加上一嘴蹩脚的汉语骂道:“八嘎!死拉死拉地!以前盯梢(意思就是说偷着派斥候来查探梁山船队)时叫他老武二叫惯了,这不是一着急,说漏嘴了嘛!你地……求饶地嘎活!”
这人只好大声喊道:“梁山武寨主听着,小人也是宋人,名叫陈希义,八十万禁军教头陈希真,是我兄长!我等愿降,求武寨主停下大……大炮!”
武松斥责道:“你既是宋人,为何给日本人带路?你这厮既是做了汉奸,今日有何脸面来我面前乞降?”
阮小二接口道:“你那狗屁哥哥哪里还是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他恶了高太尉,如今在猿臂寨落草,专门搜刮百姓,百姓们在菜板上雕刻了你哥哥的名字,天天拿菜刀剁!”
陈希义见对方不肯宽赦,急忙指着那些紧搂着各种大箱子使身体不下沉的倭寇道:“纵是小人有千般不是,求武寨主先停了大炮,容小人呈上书札,再将这些珍宝进献武寨主!恁时,小人任凭武寨主发落!”
武松对凌振道:“停炮,我看他有何话说!”
炮声刚停,倭寇头子大喜,对陈希义笑道:“保命地!要紧!你地……快把货物写成清单,交给那武老二!啊不,武寨主!”
陈希义愁容满面:“我……我不识字啊!”
倭寇头子一个大耳光狠狠的甩了过来,把陈希义左脸打出了五个血指印,“八嘎!你是中国人,连汉字都不会写!你地废物地嘎活!拿纸来,我写!”
陈希义小心翼翼的从衣兜里掏出拉屎用的草纸,这玩意虽然粗糙,但好歹比厕筹(木条或竹条制成,刮屎用的)好用多了,至少不会把他那宝贵的屁股弄流血。
“你地……没文化……注定是个废物!”倭寇头子一把抢过草纸,嘴里毫不掩饰对他这种粗人的蔑视。
陈希义满脑袋爬满黑线,不停的点头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可是大人,没有笔,怎么写?”
倭寇头子用短刀捅了陈希义胳膊一刀,之后,不理会对方杀猪一般的嚎叫,心里构思着信的内容:“武寨主你好,这是清单……”
突然,倭寇头子猛的一拍脑门:“八嘎!他的姓氏我倒是会写,但是寨主这俩字我可不会写!算了,直接用老二代替吧,谁叫他排名第二呢。”
于是,一封沾满汉奸之血,字体如同鬼画符一般难看的信就写完了:“捂老二你好,这是清单……黄金六百两,白银八千四百五十两……翡翠十六件……”
倭寇头子高举血信,大叫道:“我愿亲呈此信,交与武寨主过目!请武寨主接受我的投降!”
武松看了张顺一眼,复对倭寇头子喊道:“上来吧!”
倭寇头子赶紧带了两个亲信往前爬,张顺带人划了小船过去,拦下他们,道:“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我得先把你们捆了!”
倭寇头子道:“好说,好说!”
梁山水军冲下去三十人,倭寇头子将信递给一名水军喽罗后,和另外两名心腹放弃抵抗,甘心就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