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金娘仍是稳稳的搂在怀中。
“你们这些……小……小毛贼,胆敢跟我动手?”醉眼惺忪的许贯忠大着舌头骂道:“就连那萧嘉穗都……都……未必是老子的对手!你们……你们算个屁!”
“这个混蛋东西!贯义,赶紧舀盆凉水把他给我烧醒!快点,抱着人家姑娘能何提统,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那捶胸顿足,一张老脸都气青了。
许贯义对母亲一向是孝顺之极,从不敢违母命,立即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盆冷水,从他哥的头顶上猛浇下来,有许多水珠溅到了宿金娘身上。
“唉呀呀……”许贯忠瞬间醒酒,只觉触手温软,陡然看到怀里的美貌姑娘,连忙叫道:“啊!这……这……”
许贯忠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放开宿金娘,然后扇了自己一巴掌(假装出一幅很用力的样子,其实根本不疼。这家伙打别人时,动不动就下死手,然而当他犯错时,他师父或是他母亲让他打自己时,他从来不用力),正式向宿金娘道歉:“姑娘,对不起之至!许某这一醉酒,真是丑态百出,惹人见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宿金娘又羞又委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淌了下来。
“我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姑娘给气哭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许贯忠越看越心疼,只得继续道歉:“姑娘莫怪,都怪他们三个使劲灌我……要不许某也不会有此失礼举动……”
到底还是老太太阅历深,连骂带打的揪着许贯忠的耳朵斥责道:“你堂堂男子汉,既是对人家姑娘有意,就该让娘来提亲!岂能效那登徒子的举动?你给我滚回家反省去!”
老太太一边骂,一边把许贯忠揪出了门口,用这种方式化解了他儿子发的这场尴尬的酒疯,也给宿家兄妹留足了面子。
次日,老太太正式下聘礼,为示诚意,老太太把老许家传了好几代的传家镯子都拿出来了。
老太太拉着宿金娘的手,把镯子塞到她手上,笑道:“你瞧这不成器的混蛋东西,做梦都在念叨你,却不敢说出来!”
许贯忠站在地上,嘿嘿傻笑。
宿良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啊,我这个妹子……”
宿金娘啐道:“你别说!”
宿良道:“哟,不让说,那算了,老太太,她不让我告诉你她悄悄写许公子名字的事,而且还写了一百多遍。”
宿金娘急道:“你!”抄起叉竿便要打她哥。
宿良笑道:“妹子,长兄如父,你敢打哥哥,那可是不敬尊长。你呀,还是把这棍子收起来,留着打你老公用吧!”
老太太咧嘴笑道:“说的好,我家这个混蛋东西啊,也真娶个媳妇好好管管他!”
宿金娘脸嫩,听老太太如此说,转身便想跑出屋去,被宿良一把拉住,训斥道:“你敢跑!给婆婆倒茶去!”
宿金娘不敢失了礼数,只得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倒好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递给老太太,说:“您请喝茶!”
“好闺女!”老太太轻轻接过,目不转睛的看着宿金娘,越看越喜欢。
没几天,许贯义那门亲事也被老太太这张巧嘴给说成了。
老太太两个宝贝儿子都有了亲事,一高兴,竟然挑了个黄道吉日,给安排成了同一天!
老太太想在李大东家的酒楼里做桌席,但是李大东家那里人太多,没有预约的话,根本挪不开席位。
老太太失望而归,这时有个眼尖的伙计对李大东家说:“大东家,那老太太是许贯忠的老娘!”
李大东家大吃一惊,连手中的账簿都失手掉在地上:“哪个许贯忠?难不成是‘天下奇才有二生,荆南萧嘉穗,河北许贯忠’?”
伙计说:“正是他啊!”
李大东家顿足大叫道:“唉呀,快把老太太给我请回来!告诉老太太,所有饭菜酒水,五折!俺老李谁的面子不给,也不能驳了他许贯忠的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