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有办法拿回来吗?”韩怀义恼火的起身:“你们以为我想?直线不能只能曲线,那东洋人是个岛国,他们打仗靠的是外在资源,既然要买卖就要花钱,那我们何不去赚这笔钱呢。”
“发国难财啊这是。”宋无缺觉得韩怀义说的简直是歪理,虞老板也闪现失望,但韩怀义有他的理由:“这是万般无奈之下的一个选择,总好过钱财全给东洋人拿去,而我们发了国难财花在哪里才见真章,要是我韩怀义发这笔之后直接上身,那我是人渣,可要是我们拿这笔钱和赚来的钱支持孙先生的事业,那还算不算发国难财?”
“……”
“除了支持他的事业,我们难道不能资助学子留洋,资助企业振兴?这些都是我们本来就在做的,万般开头难,多个来源还不好?”
“我们说不过你,但是这事做起来真的别扭,传出去的话我们的名声也就完了,只怕举国痛骂千夫所指都不为过。”宋无缺道。
韩怀义冷笑:“大爷您说的是,但孙先生都东渡日本四处求援,拿东洋友人的好处革命,为何我们堂堂正正赚东洋人的钱,还给东洋人埋钉子,就不行。”
“说起来容易,可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玩的起的。”
虞老板想到宋嘉树那样的人杰参与此事后,都落的半生颠沛流离的下场就不寒而栗,他没有那样的勇气热情,更怕自己的女婿步那样的后尘。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的畏惧担忧无可厚非。
宋无缺也这么认为,他叹道:“怀义啊,此事还是算了吧,就当没有这回事。”
“可是。”韩怀义皱起眉头:“东洋人已经和黑旗公司下单订购欧美先进的军火,还有各种方便储备的食品,那我现在电话外公把这些生意停了?再说到鸿顺运输,也接了东洋人一百多万的订单,给他们从英国运送货物回去,我们也停了?”
宋无缺和虞老板顿时哑然。
韩怀义给他们派烟,两个老人思维老旧,但值得敬佩,所以他格外的耐心。
两个老头给韩怀义说的只能警告他:“你要做可以,但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最好将你我都撇开,但又在控制之内。”
“我本来也不会亲自做这事,更不会让你们做,我之前所说不过是为孙先生考虑,等我和东洋人谈妥那些,就将这些移交给洪门去做,他们在上海之外的势力强大,比我们沪上子弟更合适操作,当然,我会参股监督把握一定的方向。”
宋无缺放下了心,不是你亲自去做,不是你抗骂名就好。
韩怀义问心无愧的笑着,看到他的笑容,宋无缺忽然想起他和邓世昌的关系,自己也失笑了,是了,韩怀义怎么可能和东洋人真的走近!大家就这么商议着,屋外的人都等着,不敢打搅。
钟头都到八点时,韩怀义总算将两个老头说服,三个人这才出书房吃饭。
虞若兮和惜月吃饭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但晚上上楼,虞若兮就将惜月和丫头都带进屋反锁了门,于是韩怀义只能一个人睡觉。
这一夜,两个女人得意洋洋,觉得肯定要憋坏贼胚了。
韩怀义却没如她们所想,他一晚上虽然翻来覆去,但绝不是欲火焚身,而是还在不停的琢磨,直到天快亮才迷糊着睡着,结果不到三个小时就给女儿和四妹闹醒,惹的韩怀义发狠,要把女儿现在就嫁出去,再把妹妹卖到城隍庙。
两个小祖宗顿时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韩怀义不管,直接黑着脸反锁门继续睡,到了中午起来,这厮终于养足精神下楼,结果全家没人尿他,他只能灰溜溜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