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韩老板。”
韩怀义笑道:“不打不相识而已,不好意思个屁,不是听说你们规矩多,要不我就拖你们师徒一起去喝花酒了。”
可怜霍元甲为人严正,哪里想到这厮来这一句,不由张口结舌,那些挨打的倒是立刻喜欢上了韩怀义,还有个缺心眼的忙问:“真的?”很是向往花花世界的样子,霍元甲给气的浑身发抖,要他跑回去加练一夜再说。
这次韩怀义求情了:“霍先生何必这样子,都是我开玩笑闹的。”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韩老板要喝酒,那便去我那边一聚如何。”霍元甲不理他之前一句,韩怀义能不答应吗,于是一群人,包括马老板在内,都跟霍元甲一起向此时精武门的筹备地闸北的王家宅去。
今天四十二岁的霍元甲,比韩怀义大了正好一转。
两个人在大江南北都是威名显赫的人物,相见又很投缘,这就在堂上开怀畅饮起来,双方你来我往,说一些寻常人都不知道的内幕和趣闻,霍元甲说在天津吓唬俄国人的事,韩怀义说自己在旧金山艹西班牙的事,霍元甲提自己受谭嗣同看重,韩怀义叹张之洞竟已不在。
他们并不是在炫耀,而是都认为对方有资格听自己的倾述,配得上和自己交流,所以才畅所欲言。
边上的马老板也好,其他师兄弟也好都竖起耳朵听着,马家两个二货越听越后怕,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和这样人物直接有天差地别的距离,那是一生都无法追逐的,偏偏他们和韩怀义相差也就五岁左右。
说的精武会的筹备,霍元甲还真有点头疼,毕竟他在上海有名望但无人脉,所以进展不易。
这事对韩怀义却简单,他笑道:“此事你就放心吧。”
“哦?”霍元甲问,韩怀义大笑:“既是朋友了,还是弘扬民族尚武精神之事,我当然要帮你。”
立刻吩咐赵山河:“明天安排车队过来,帮他们搬运东西去法租界,我晚上会电话给刘大鹏,将四明公司的库房都拿出来。”又对霍元甲解释:“那边空置着,本来准备留为开发用的,地理位置不错,既然你我投缘,你就别为房子的事愁了。”
“多谢。”霍元甲就是霍元甲,不管那边价值几何,你诚心给我,我谢!
韩怀义笑道:“关于注册事宜,我也会安排人跟进,你放心,谁不批我就坐他门口去。”
他说的滑稽,但谁都知道他开口,法租界的高层会不批吗,有不开眼的恐怕也吃不消他的折腾,霍元甲心思大定:“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你看,我就整了点酒菜的事。”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周围人也附和着。
第二日韩怀义就开始全力安排和推动此事。
和过去的转弯资助不同,他认可霍元甲便全力出手,地又是他的,法租界的杜威特主动说:“牌子先挂起来,我也能早点去学习学习,免得总打不过你。”
韩怀义揪住他就揍:“给找茬了你别怪我,我告诉我我可真无证经营了啊。”
杜威特求饶:“查理,查理,轻点。”急的憋出中国话:“我可是你的贵人,你忘恩负义。”
跟着来的霍元甲见韩怀义把外国佬折腾的这怂样,又惊讶又好笑,到晚上韩怀义当真把事全部弄好了,他只要进去住就行。
便是豪迈如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拽着韩怀义说无论如何要请他喝酒。
还表示,自己功夫真的很好的,尤其独门迷踪拳法,他要教韩怀义。
韩怀义对拳法兴趣不大,对喝酒兴趣很大,这厮缺德性子人人知道,唯独霍元甲不知道,于是霍元甲惨了,直接被这厮拖到了顾家堂的大舞台。
如果说总会那边是商务接待,这里就是情趣接待。
弟子们得知都痛心疾首的说,师傅这是堕落了。
唯独一向本分的霍元甲茫然跟着韩怀义,只担心自己钱不够,等进门后给七八条粉臂绕上才晓得不好,但韩怀义发火了:“俊卿兄,你当不当我是兄弟!你这算诚心请我玩吗?”
还撒娇:“那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认识。”
霍元甲在坑里看着他,咬牙切齿:“韩三,你不要说这种话。”
韩怀义就奇怪了:“那你要和我绝交你不心疼吗?”
周围的菇凉们都笑疯了,韩爷谁都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竟是大侠霍元甲,得,卖力伺候吧。
霍元甲虽会迷踪拳,但绝对逃不出韩怀义的迷踪阵,顾家堂已经得道命令,派菇凉们将这门外都堵住,楼下也堵住,功夫再好跳窗也没机会,霍元甲只好认命,陪韩怀义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