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张啸林哈哈大笑:“让他们吃屎去吧。和日本人斗?这不找死呢,看19路军什么的吹的,包括那个唐肯,现在都没声了,为啥,人都打没了还混个鸟,我和你说三炮,在上海也好在中国也好,惹谁也别惹东
洋人!人家才是大爷。”
“哎!”伊志杰答应的爽快无比,追问一句:“那西洋人呢?”
“也不能得罪,不过西洋人和东洋人干起来,我们就宁可得罪西洋人。”
“好。”
“走,大哥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人啊,一天不嫖不舒坦。不对。”张啸林犹豫起来:“大个子估计也在那边,看到你不好。”
伊志杰气怒难忍:“我才跟大哥,大哥就带我吃喝玩乐,我去求他,他不把我当人,我才不理他。”
边上狗腿东宝真忍不住了,道:“你这个人伶不清,我们大哥和大个子毕竟是朋友。”
伊志杰立刻醒悟:“那大哥你要是为难,我就先下车随便找个地方住。”
张啸林豪气发作:“老子又不欠他的,怕个鸟,怀部,走,老地方。”
从来办事不吭声的林怀部闻言就把车开往他常去的窑子去了。
几日后,伊志杰被张啸林派出去单独收账,拿回来分文不少,让他守鸦片,也是什么都不少,办事确实牢靠,这时日租界为天皇的天长节准备,张啸林也被川口成叫去命令他严密防范江湖动向。
张啸林回来后便召集心腹,其中,有新入门的三炮伊志杰。而这一日,王亚樵潜入沪上,迎接他的是周阿宝。
七拐八拐的弄堂深处有间院落。
平日里是对老夫妻住着,他们的儿子在上海洋行里做事,因此老夫妻就靠儿子养着,没事和邻居喝茶打牌日子过的逍遥。
这天,来了两个陌生人。
穿着打扮都好像苦力。
其中的年轻人见到老夫妻的时候,扑通跪下,老头激动的道:“二狗子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他妈,快去买菜。”
周围邻居都问是谁,老头说是自己远房的侄儿,早年在盐城那边做生意失去联系很久,听说得过场大病还以为人都没了呢。大家看这后生还有他身边的中年,都是病容模样,纷纷嘘寒问暖。
不多久人散去,这家人在院子里团聚,吃吃喝喝后休息。
老妈子下午出来打牌,老头喝多在家睡觉,邻居们都不以为然。却不知道,那个后生手上有十来条人命,那中年人王亚樵更是可怕。
王亚樵斜身坐在椅子上,喝的老眼昏花的老头此刻眼神清冷。
“麻烦老爷子您了。”王亚樵说的很客气,对面的老头微微一笑:“都是为国家做事,算光宗耀祖。”
恩,这老头混过帮会,至今腿上还有个纹身。
青帮子弟遍布沪上,这不稀奇。
不过谁也想不到,这老头竟是周阿宝的旧部,他儿子还是走的韩怀义洋人朋友的路子去的洋行。如今上海滩中外谍报人员密布。王亚樵直接去找周阿宝肯定不安全,才落脚这里。等他们说完,老头也不窜堂也不溜达,继续陪他们吃喝洗澡。直到晚上儿子回来,才嘀咕了番。